當晚,山頂別墅。
李少澤吃完飯后,坐在客廳與同叔一起聊天。
稍微聊了兩句,同叔便起身接過保姆手中的孩子,抱在懷中逗外孫取了。老人家畢竟是人老家,對于新人生命的喜愛,真是完全詮釋了隔代親的意思。
真論起來,李少澤肯定沒有同叔更加寵愛孩子。不過當爹地的人,都已經說好要唱黑臉了,倒也沒必要對孩子慣著。李sir看了一眼其樂融融的子孫倆,摁開電視,斜躺在沙發上,準備看看最近的新聞。
沒想到,新聞上意外出現了關于泰國的新聞報道。雖然非常短暫,只有只言片語,但也能看出,近期泰國形勢不妙。看來上次大富銀行的事情,恐怕要紙包不住火了。
“那些VIP大儲戶,可都不是善茬。他們敢把錢存進高利率的銀行,肯定會提前對銀行資金流向進行調查。之前新聞沒有放出來,他們還不一定能收到國外的消息。”
“現在新聞一公布,這些大戶馬上就會要取錢。等到他們撤走以后,下面的小戶頭也會聞風而動。”
李少澤在看新聞的同時,黃世同也抱著孩子,將目光轉向電視機,旋即看向李少澤長嘆一聲:“胡智勇完了。”
“大富銀行要是拿不出錢,明天就要破產。”
距離上次舞會的事情,才剛剛過去一周而已。一周的時間,地主會的大佬們作壁上觀,并未主動伸手。
商人都有商人處世的辦法,無論出于什么目的,三十億都不是這么好拿的。
桌上手機嗡嗡震動,黃世同將孩子交到芽子手中,坐在沙發上,伸手將電話拿起:“喂,哪位?”
“同叔,是我,胡智勇。”
胡智勇拿著電話,站在別墅圍墻外,抬頭看向安子苑二樓客廳的燈光。身上明明是一身名牌,路邊的座駕也是超跑。但是站在環山公路當中,吹著山頂的冷風,整個人卻透著一股濃濃的落魄。
窮人的窮,是一把銼刀,日積月累的打磨骨氣。雖然過的很苦,但總有一口氣吊著。
富豪的窮,是一把利刃,捅進心臟必死無疑!享受著奢華的生活,就必然要承擔墜崖的風險。
現在的胡智勇毫無利益,已經劍懸頭頂,分分鐘就會落下殺人。
黃世同聽見胡智勇的聲音,給李少澤打過一個眼色,兩人便一起走向陽臺……為了避免胡智勇狗急跳墻,李少澤也多留了一份心神,隨時能從儲物空間內取出配槍。
黃世同扶著圍欄,拿起電話道:“阿勇,找我做什么?”
“同叔,幫我,我求您幫幫我!您不幫我,我明天就要跳樓了!”胡智勇看著陽臺上的黃世同,拿著電話哀聲求道。
而且沒等黃世同會話,胡智勇啪的一下,雙膝便已跪在地上。只見他拿著手機,指天為誓道:“只要同叔您這次幫我活下去,以后大富銀行的所有資金,只要同叔想用,一句話,我死都會幫同叔調來。”
李少澤看著現在胡智勇跪在地上,跟條狗一樣哀求的樣子。又想到了那天酒會里,胡智勇彬彬有禮,侃侃而談的樣子。
尊嚴在錢面前,果然一文不值。
不過話說回來,如果跪一跪就能接到十五億巨款,想必很多人都愿意跪。
黃世同從懷里抽出一根雪茄,看著跪地求錢的身影,思量了足足五分鐘,才吐出白霧,朗聲吩咐道:“福伯,幫我約老友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