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芥,“貧道是讓門主把格局打開。”
“戰亂不一定是靠戰亂平息的。”
心頭撲通一跳,江荇之莫名屏住了呼吸。他看向一臂之遙的無芥,對方眉眼平和,不露聲色,現實生意人在此刻看著又像是個世外高人了。
靜謐的氣氛中,江荇之坐著凝了會兒神。等他回過神來正要辭別,屋外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咵像是有一道閃電劃破了頭頂的天穹,方圓千百里的密林中倏地驚起一片飛禽走獸就連他昆侖的山巔好像都被震得一晃。
能量之大,幾乎要讓江荇之想起自己渡劫那日。
他心驚肉跳地看向無芥,“大師,是不是你給我胡亂畫餅,要被天罰了”
無芥,“”
緊閉的眼皮罕見地掀開朝外看了一眼,很快又閉上,“比起強行給貧道扣鍋,門主倒不如出去看看發生了什么。”
意思就是和他無關。
江荇之不好意思地埋了埋頭,“看來是我誤會大師了。”
無芥大度地揮了揮衣袖。江荇之便起身辭別,推門而出。
出了屋門,頭頂的驚雷卻已平息,只余深藍的天空隱隱透著雷電未消散的紫氣。
江荇之仰頭看了會兒,忽然察覺到昆侖山巔禁制的波動。心頭一動,他一個閃身飛快地回了山巔。
墟劍回來了。
江荇之落到山巔時,正看到男人背對著他站在屋門前,像是打算回屋。
上午出門時的“情侶裝”沒穿在身上,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干練的勁裝。玄色的衣衫貼身穿著,顯得鐘酩身材很好。
大概沒想到他來得這么快,后者身形一僵,又裝作自然地回過身來,“燈燈。”
江荇之幾步到了他跟前,還沒來得及問人為什么換衣服,就看鐘酩那英俊的臉上有一處劃傷。他眼睛一下睜大,“你受傷了”
“小傷。”鐘酩垂眼握住江荇之伸過來的手,裹在掌心里親了親,“我先回去把衣服換了。”
“等一下。”江荇之才不給他毀滅證據的機會,拽著他的衣襟湊上去,貼著他的脖頸胸口這兒嗅嗅,那兒聞聞。
鐘酩被他逗笑,把人捉起來,“你又不是小狗。”
江荇之沒尋出蛛絲馬跡,但他直覺鐘酩經歷的事并不像對方表面看上去那樣輕松寫意。
畢竟臉上都劃傷了,誰知道還有沒有別的傷口
他一把抱著鐘酩的腰不讓人走,“怎么傷著的還有沒有傷,我替你看看。”
“真的沒傷了。”鐘酩避開前一個問題。不知是不能說,還是不想叫人知道。
他的腰身被江荇之死死抱住,鐘酩頓了頓,干脆也不回屋了,就著這個姿勢把江荇之反抱而起,走到院中躺椅上坐下。
躺椅傾斜,鐘酩仰在椅背上,一只大掌幾乎能把江荇之的腰身錮牢。
“考核結束了嗎,有記沒有去找無芥”
“結束了,找了。”江荇之趴在鐘酩胸口,聽出對方有意岔開話題。他看人受傷,既揪心又著急,但鐘酩不說,他也問不出來什么。
不告訴自己的,那肯定是和自己有關了。
按在他腰后的手安撫地替他揉著腰,鐘酩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但又耐心得溫柔,“無芥怎么說的”
江荇之心不在焉地答著他,將上午的事在腦海中細細回過。
墟劍突然離開又負傷回來,顯然是去什么地方找了誰。離開前唯一的異常,就是知道自己心絞痛的原因,然后生氣了。
生誰的氣總不能是去
咯噔江荇之心跳倏地漏了一拍。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劃過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