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侯在阿貴的攙扶下,沉默地回到主院,剛一坐下,便淡聲詢問“夫人房中可有什么不該的東西”
“回侯爺的話,一切正常。”阿貴回答。
永昌侯靜了靜,垂眸看向地面,許久才冷笑一聲“找個茶壺而已,竟也用了這么久的功夫。”
阿貴不知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一時間沒敢接話。
另一邊,顧朝朝回到寢房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把門給關了。房門闔上的一瞬間,她只覺得手腳發軟,倚著門站了好半天才恢復力氣乖乖,這就是偷那個情的刺激感嗎再來一次,她真是要嚇死了。
不,絕不能再來一次。
顧朝朝咽了下口水,順著門板坐到了地上,寢房里靜悄悄,某人顯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離開了,她輕輕嘆了聲氣,腦海又一次浮現他伸出手指,在唇上輕輕一點的畫面
許久,她默默捂住泛紅的臉,指縫里發出小獸一樣的嗚咽。
大約是這件事給她的刺激太大,顧朝朝當天晚上,又夢見了自己當初和沈暮深滾到一起的事,醒來時天剛蒙蒙亮,她就再也沒有了睡意。
顧朝朝在床上坐了片刻,緩過神后就簡單收拾一下去院中閑逛。今日難得天晴,早晨的風清清涼涼,半點惱人的潮氣都沒有。
顧朝朝神清氣爽,活動一下筋骨后就在石桌邊坐下了,一邊享受難得的清閑,一邊時不時往院門外看一眼。
紅嬋起來干活時,就看到她一個人坐在院里,頓了頓后笑著上前“夫人可是在等主子”
“我沒有,你別亂說。”顧朝朝立刻板起臉。
紅嬋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主子寅時便走了,怕打擾夫人,便沒有來跟夫人道別。”
“我沒有問他。”顧朝朝掃了她一眼。
紅嬋忍著笑低頭“是奴婢多嘴了。”
見她立刻認錯,顧朝朝心里有點悶,清了清嗓子后提及正事“你待會兒去抓幾幅傷寒藥來,切記是給自己抓的,而非是給我抓的,抓藥的時候不要背人,最好叫整個侯府都知曉。”
紅嬋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了“奴婢這就去。”
說罷,便離開了。
顧朝朝摸摸鼻子,又看一眼空空如也的院門外,便扭頭回屋睡回籠覺去了。
紅嬋的辦事效率很高,不到兩個時辰,整個侯府都知道她被顧朝朝傳染了風寒。永昌侯更是直接派了人來送口信,叫她這幾日安心待在偏院養病,旁的事不用再多操心。
“這下好了,總算有幾天清凈日子可過了。”顧朝朝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永昌侯那么怕死,看到她的病會傳染后,恐怕這會兒正在懊悔昨日來找她的事。
接下來幾日,可算是清凈了。
不用應付永昌侯,也不用擔心沈暮深搞偷襲,唯一的壞處就是為了裝病裝得更真實,這幾日都不能離開偏院。
剛開始的那兩天,顧朝朝整日吃了睡睡了吃,日子過得十分舒坦,可兩天一過,她就有些乏味了。整日待在高墻之內,沒有別的事可做,唯一能說上話的只有紅嬋,每次還都話不投機。
連續無聊了四五日后,她終于有些受不了了,趁天色一暗,就叫來了紅嬋“我想出去走走。”
紅嬋靜了靜“您不是要裝病嗎”
“不叫人發現就是,”顧朝朝不說是自己在屋里待膩了,“我想去散散步。”
“那奴婢陪您一起。”紅嬋恭敬道。
顧朝朝應了一聲,換了身衣裳就跟她一起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