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歡宗的日月照常更替,沈暮深也沒有再去春山,整日黏在顧朝朝身邊,做沒出息的小徒弟。
“師尊,你什么時候教我合歡術啊”又是黏著師尊的一天,做了許久的輟學兒童后,沈暮深終于主動求上進了。
顧朝朝斜了他一眼“我自己都還沒學明白,怎么教你”在她和春山尊者的計劃里,他以后還是要修無情道的,現在要是學了背道而馳的合歡術,日后怕是會心法紊亂。
“您都已經元嬰了,還有什么教不了的,”沈暮深又恢復了混不吝的性子,見她不肯教便一直纏著,“師尊,你教我吧,我想以后跟你一起修煉。”
合歡術一起修煉的方法,似乎只有一種。顧朝朝愣了愣后,一扭頭就對上了沈暮深看似正經的眼神,她沉默一瞬,笑罵“你要不要臉”
沈暮深開這個玩笑時本是提心吊膽,見她眼底沒有厭惡才松了口氣,臉上的笑意也愈發真切“師尊。”
“閉嘴,”顧朝朝沒好氣,“合歡術需要時間,你再等些時日,時機合適了我自會教你。”
沈暮深一向師尊說什么就是什么,聽到要過段時間才能學,也沒有過多糾纏,而是推著顧朝朝往屋里走“今日又有燈會,師尊陪我去看吧。”
“都看了這么多年的燈會了,看不夠嗎”顧朝朝一臉無奈,“還有,既然要去看燈,為何要往屋里去。”
“自然是要給師尊挑件好看的裙子。”沈暮深回答。
顧朝朝一向遲鈍,這會兒卻敏銳地聽出他話里的不對,再聯想他幻境里相當重要的男性配角,不由得瞇起眼睛看向他“沈暮深。”
“嗯”
“醋勁是不是太大了”顧朝朝輕嗤一聲。
沈暮深猛地停下腳步,一臉無辜地看向她“我聽不懂師尊在說什么。”
“少來,”顧朝朝捏住他的臉,“我那時是為了精進修為,才隨便找個男修,并非是真看上他了,再說你當時也已經阻止,沒必要一直記著吧”
沈暮深被拆穿了也不惱,靜了靜后開口“師尊那日穿的紅裙,是我請了十幾個繡娘裁剪繡花做出來的,單是做一條裙子,就花了半年的時間。”
顧朝朝“”
“師尊第一次穿,卻是為了別的男人。”沈暮深平靜控訴。
“不就是一條裙子嘛,你還記仇了,”顧朝朝自認理虧,咳了一聲后拉著他往屋里走,“走走走,我柜子里還有許多沒穿的新裙子,你為我選一條,我今日為你而穿。”
沈暮深聞言,悄悄揚起了唇角。
一個時辰后,師徒倆總算出門了,顧朝朝看一眼身上正紅色石榴裙,有些好笑地說“這般張揚,不怕別人都來看我”
“那便讓他們看,”沈暮深說著,自作主張地牽住她的手,勾起唇角肆意地笑,“順便讓他們瞧瞧,什么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師尊。”
他這話不可謂不輕狂,卻偏偏無人會產生質疑,尤其是顧朝朝,好笑之余更是半點都不覺得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