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宮人頓時緊張了,“殿下走了啊。”
果然如此。沈暮深如墜冰窟,身形微微一晃后艱難開口“何時走的”
“回皇上的話,您去上朝之后,殿下便叫奴才們將東西收拾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在龍熙殿安置了。”
他口中的龍熙殿,便是沈暮深所住的寢殿。
沈暮深本來額角青筋直跳,聽完他的話后沉默一瞬“去朕宮里了”
“是。”宮人忙低頭。
沈暮深無言片刻,轉身便往外走,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下,蹙著眉頭嚴肅道“日后答話別總是只答一半。”
說完便直接離開了,留下宮人一腦門疑惑,不懂自己哪里說話只說一半了。
沈暮深再次急匆匆往外走,等走到自己的寢殿時,鼻尖上已經出了一層細細的汗,還未等走進去,便聽到了顧朝朝大笑的聲音。
他臉色一緩,靜了靜后往里走,便看到顧朝朝正拿著毽子亂踢。
顧朝朝看到他回來,當即放下毽子朝他走去“今日怎么下朝這么快”
“無事可議,就提前回來了。”沈暮深淡淡開口,全然不說是自己一路加快進程。
顧朝朝也沒有多想,掏出手帕幫他擦了擦臉上的汗,接著有些疑惑地往外看了一眼“今日不是陰天么,你怎么這么熱。”
沈暮深不語,轉頭開始打量突然熱鬧許多的寢殿。
顧朝朝見狀,索性拉著他在屋里走了一圈,一邊走一邊道“我偏殿里的東西都搬過來了,本以為沒有多少,結果一搬才發現竟然那樣多,我本來還想將長公主府的一些器具搬來,現下看來還是不要了。”
“只管搬就是,我的東西可以挪到偏殿去。”沈暮深狀似不在意地接話,實際上在聽到她說要把長公主府的東西也搬來時,心上簡直開出一個花園。
她連那邊的東西都要挪過來了,可見是誠心想和他過日子的。
顧朝朝沒有察覺他的情緒,聽到他這般說后嘆了聲氣“那怎么行,不能委屈你。”
“沒什么可委屈的,就這樣定了吧。”沈暮深拍板。
顧朝朝見他做了決定,也不再矯情了,親了親他的唇角道謝。沈暮深輕嗤一聲,似乎非常不屑她這種溜須拍馬的行為。
顧朝朝也不介意,親完笑瞇瞇地問“早膳都沒吃,今日提前用午膳吧。”
沈暮深別開臉,答應了。
兩人在寢殿消磨了會兒時間,用過午膳之后,沈暮深便去御書房繼續忙了,他本來想帶著顧朝朝一起去,可看到屋里的毽子后又改變了主意,叫她跟其他宮人一起出去玩了。
自從顧朝朝服毒之后,他便覺得她的身子骨差了許多,如今雖然看似余毒都清了,但仍然不可掉以輕心。若是可以,他還是希望她能多強身健體,不要整日留在屋里。
他可是要跟她白頭偕老的。沈暮深看了園子里的顧朝朝一眼,便去忙國事了。
兩人分開一下午,直到晚膳時才見面,一同用了些吃食后,便直接熄燈歇息了。
今晚睡得有點早,兩個人都沒什么睡意,只是規規矩矩地并排躺著,睜著眼睛看向黑暗的虛空。
有沈暮深在,其他宮人就不必守在身邊了,偌大的寢殿里只有他們兩人,靜到能聽清彼此的呼吸聲。
顧朝朝百無聊賴地躺著,半晌偷偷瞄了旁邊的沈暮深一眼,然后便清楚地感覺到他呼吸一慢。
她就是看了他一眼,其他什么都沒做啊。顧朝朝愣了愣,忍著笑意在被窩里輕輕牽住了他的手。
原本靜若處子的沈暮深突然瘋如脫兔,直接掀開被子覆了上去“又勾我做什么”
“你確定是我勾你”顧朝朝揚眉。
沈暮深板著臉“不是嗎”
顧朝朝無言地與他對視,許久認命地嘆了聲氣“是是是,是我勾”
沈暮深沒等她把話說完,便直接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