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包間,房門一關,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就被隔絕了,屋子里靜悄悄的,連手機震動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沈暮深坐在一把椅子上,右腳隨意地踩著茶幾,其余狐朋狗友各站一邊,卻又在不經意間圍在他身邊。
顧朝朝默默看了眼面前幾個高大的男人,默默往角落里縮了縮。
“妹妹,你哪家的,我以前怎么從來沒見過你”一個黃毛好奇。
顧朝朝干巴巴地看了眼最中間的沈暮深,見他只是盯著自己沒說話,便小聲回答“你們不認識我。”
“多新鮮,就是不認識,我才問的。”黃毛嗤了一聲。
顧朝朝摸摸鼻子“我的意思是,我們互相不認識。”
“不認識”堵著門打游戲的男生抬頭看了她一眼,“不認識你給我們老大下藥你也不用藏著掖著,那藥是強效安眠藥,不是催情的玩意兒,你一個臭丫頭就算把人迷暈了也帶不走,說吧,同伙是誰,老板是誰。”
“真不認識,而且我也沒下藥,”顧朝朝費勁地解釋,“我就是進來見見世面,誰知道就看到一個男的鬼鬼祟祟的,往你們杯子里丟了東西,我一時沖動,就過來逞英雄了。”
“見世面,逞英雄,你還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啊妹妹。”黃毛樂了。
沈暮深多看了她一眼,表情意味不明。
顧朝朝嘆了聲氣“你們要是不信,就去查監控,監控肯定能還我清白。”
“喲,你還知道監控呢,不容易啊,是不是上過學”黃毛笑得更燦爛了。
顧朝朝被他懟了好幾句,最后只能憋屈閉嘴,隨他怎么問都不說了。
黃毛逗了半天都沒見她張嘴,一時間也覺得沒意思,干脆掏出手機跟門口的男生一起打游戲。房間里安靜下來,每一寸空氣都透著沉默。
酒吧應該是剛裝修沒多久,屋里還泛著淡淡的木頭味,也不知道裝修材料用的好不好,有沒有充足的通風,她這個任務線還挺長,千萬別沒等任務成功,就被什么超標的甲醛搞出毛病來。
“想什么呢”一直沉默的沈暮深突然問。
顧朝朝張嘴就來“想甲醛。”
屋里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了。
“怕影響健康”沈暮深一眼看穿她的想法。
顧朝朝眨了眨眼睛,假裝什么都沒說。
“噗”
也不知道是誰先笑的,屋里所有人都樂了,就連沈暮深都勾起了唇角,玩味地盯著她看。顧朝朝清了清嗓子,忽略泛熱的臉頰假裝無事發生。
然而其他人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你都死到臨頭了,還怕酒吧甲醛超標”
“放心吧,我這酒吧用的都是新型環保材料,絕對不會讓你得病。”另一個相對成熟點的男人悠悠道。
幾個人正在逗樂,房間門就從外面推開了,音樂聲和燈光趁機鉆了進來,很快又隨著房門關上而消失。
“老板,查出來了,下藥的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已經被我們的人扣在員工休息室了。”來人對成熟男人道。
“艸,什么玩意兒,老子去會會這個狗東西。”玩游戲的男生突然收了手機,徑直往外去了,酒吧老板也趕緊跟上。
顧朝朝立刻為自己伸冤“看吧,我就說不是我下藥”
“妹妹別急啊,不是抓了他你就安全了,你們是不是同伙,還得看他怎么說。”黃毛悠哉悠哉地繼續打游戲。
顧朝朝頓時一臉憋屈,一邊又往沙發里縮了縮,一邊心里念叨,早知道男主一伙好心當做驢肝肺,她就不會累死累活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