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上躺了一下午后,她終于受不了,穿上衣服就往外走。
“少爺,您做什么去”嬋娟送完賓客又帶人將院中清掃一遍,這會兒才坐下休息,就看到她往外走。
顧朝朝頭也不回“將軍府。”
嬋娟眼底閃過一絲不解,正猶豫要不要追問兩句時,顧朝朝又折了回來,目光炯炯地盯著她。
“怎、怎么了”嬋娟被看得緊張起來。
“如果我今日之后沒能回來,”顧朝朝深吸一口氣,“你便將家里能賣的都賣了,帶著下人們離開這個地方。”
“少爺。”嬋娟一臉驚恐。
顧朝朝說完皺起眉頭“不對,我要是真回不來了,那你走不走都沒意義了。”任務者和主角任意一方死亡,世界都會刷新重啟。
“少爺您別嚇我。”
“也不是,萬一他暫時不打算殺我,只是要折磨我呢”顧朝朝又念叨一句,這才看向嬋娟,“就按我說的做,只要我今晚沒能平安回來,你就想法子帶著下人們離開,記住動作要快,切莫走漏風聲,叫那群無良族老占了我的家產。”
雖然這些錢注定拿不走,可她辛辛苦苦裝了這么久的男人才守住的,不能輕易被那些人給占了。
嬋娟已經被她三兩句話給嚇得快哭出來了,顧朝朝卻毫無自覺,又叮囑幾句后才匆匆離開。
她獨自一人往將軍府走,很快便到了府邸門口。
面對同以前一樣緊閉的大門,她的心情比任何一次來這里都沉重,以至于在門口站了許久,都沒敢去敲門。
一門之隔的將軍府主院里,沈暮深坐在石桌前,不遠處的地上,是被刑訊過后死狗一樣的刺客。侍衛從外頭匆匆進門,看到沈暮深后行了一禮“將軍,顧少爺在門口徘徊許久了,卻遲遲沒有上門。”
沈暮深眼底流露一絲陰郁“不必管她。”
“是”侍衛聞言便出去了。
又過了兩刻鐘,顧朝朝終于鼓起勇氣敲門了,侍衛照常來報,沈暮深面色平靜,將人傳了進來。
顧朝朝忐忑地往里走,看到沈暮深的瞬間,也看到了今日追殺她的人,一瞬間后背都發緊了。
這人身上的奴才衣裳,已經被抽得像布條一樣,混合著血肉和猙獰的傷口,連看一眼都叫人覺得發疼。他臉朝下趴在地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臉上手上,能露出的地方都是血淋淋的。
顧朝朝第一次見被施了酷刑的人,一時間腿都軟了,提前想好的臺詞都忘得一干二凈,腦子空空地看向沈暮深。
沈暮深抬眸,眼神一如既往的冷淡,顧朝朝生生打了一個寒顫,這才趕緊跪下“給將軍請安。”
“倒是許久沒見你行此大禮了。”沈暮深慢條斯理地說。
顧朝朝訕訕一笑“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小的感激不盡,行大禮也是應該的。”
沈暮深揚了一下唇,眼底卻毫無笑意“你說得也有道理。”
顧朝朝咳了一聲,盡可能忽略地上的血人,偷偷打量他的臉色。
看了好一會兒,都沒覺得他與平時有什么不同,這才逐漸積攢起勇氣“將軍,小的當時昏迷了,是您將小的送回房的嗎”
“是。”
顧朝朝心頭一緊“那、那您是怎么送的”
“什么意思”沈暮深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