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安靜地相擁,誰也不肯睡去,可天光即亮時,顧朝朝還是忍不住犯困了。沈暮深安撫地拍著她的后背,直到她徹底睡著,才悄悄出門一趟。
顧朝朝醒來時,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一輛鋪了軟墊的馬車里,身上的衣裳也早已穿整齊,只是微微隆起的胸部證明,她沒有穿束胸。
竟然沒睡醒就被送走了。顧朝朝氣笑了,只覺得自己這趟奔波,除了被他反復睡了幾遍,什么好處都沒得到。
也不對,至少得到了他尚且平安的消息。
顧朝朝輕呼一口氣,開始四下翻找束胸布,可惜找了一圈什么都沒見那東西,反而找到一塊燕王令牌,和一張字條
“自己人護送,不必穿了,令牌只管用,胡作非為也好,目無法紀也罷,你高興就好。待我去接你那日,記得著女裝。”
短短幾行字,卻是霸道又傲慢,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顧朝朝冷哼一聲,正要把字條丟掉,便看到了小桌上擺著的十二種糕點。
十二種糕點,來自七家鋪子,事關自己,這人定然不會假手于人,所以他在她醒來之前,不僅要幫她清洗好換了衣裳,還跑了七家鋪子為自己買吃食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顧朝朝嘟囔一聲,順手將字條塞進懷中,重新躺下時只覺得平靜一片。
她在路上慢悠悠地走了兩天,總算是回到了家中,結果一進門,便看到知府帶著幾個衙役來找麻煩,嬋娟正帶著一眾奴仆抵抗,她當即皺起眉頭“你們做什么”
知府聞聲回頭,看到她后冷笑一聲“本官還想問你要做什么,顧朝,你難不成要造反”
“少爺,他要搜咱們的倉庫”嬋娟忙上前。
“官銀丟失,本官懷疑是你們顧家偷藏,難道不該搜”知府說完,突然發覺顧朝朝與平日有些不同,可具體是哪里不同,卻一時間說不出來。
顧朝朝一聽,當即火了“如何證明官銀丟失又如何證明是顧家偷藏知府大人怕不是找尋官銀是假,強搶民財是真吧”
“大膽”知府怒喝一聲,突然注意到她身前玲瓏的曲線,頓時瞇起了眼睛。
嬋娟見狀,當即厭惡地擋在顧朝朝身前。
知府一看什么都明白了,冷笑一聲勾起唇角“難怪顧大郎這么多年都不肯娶妻,原來并非專情,而是無能為力啊。”
“我顧家事就不牢大人操心了,還望大人就此次的事給小民一個說法。”顧朝朝既然敢出現在他面前,就不怕被他看穿。
知府心思變了幾變,最后視線落在了她白皙的臉上“想要說法那便隨我回衙門,來人”
“在”
“將顧大郎不,顧小姐請回衙門,本官要親自審問。”知府陰笑一聲。
衙役們頓時要動手,嬋娟急忙護住顧朝朝“沒有搜查令沒有文書便要拿人,你們還有沒有王法”
知府徹底撕下偽裝,暴露小人一面“在礦州城,本官就是王法,拿人”
眼看著這些人要圍上來,顧朝朝當即掏出腰牌“我看誰敢”
眾人沒見過這東西,但看到顧朝朝的神情,也猜到是個了不得的物件,一時間都不敢上前。而唯一識貨的知府,在看到后臉色一變“你怎會有燕王的腰牌”
“自然是燕王交給我的。”此刻的沈暮深應該還在隔壁重病不起,顧朝朝便換了個說法。
知府不信,可見她表情篤定,也一時不敢輕舉妄動。
僵持許久后,他咬牙撤走眾人,然而走到門口時,又不甘心地停下腳步“顧朝,冒用令牌可是砍頭的死罪。”
“是不是冒用,大人可以自己去查。”顧朝朝冷淡道。
知府冷哼一聲離開,卻在坐進馬車的瞬間慌了神,生怕燕王是顧朝朝的后臺,更怕自己會被秋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