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夜的雪洋洋灑灑下了一整晚,就連窗臺下的哲學家小路上也被那白色填滿。行人小心翼翼地踩在石板路上,生怕一不留神,就被藏在雪面下的冰層滑倒,栽進厚厚的雪堆里。
對于尚且稚嫩的小朋友們來說,再沒有什么事情比下雪加上過節更有趣了圣誕節一早,孩子們嘰嘰喳喳地沖出家門,互相炫耀著今天早上從圣誕樹下找到的禮物。誰的禮物最好,就代表在整整一年里都是讓父母驕傲的乖小孩。
樹梢被厚厚的雪層壓彎,膽子大的小男生會沖到樹下,用盡渾身力氣重重撞那樹干一下,于是樹頂托著的落雪便嘩啦啦掉下來,直接把樹下的小孩子們埋成一個個白發白臉白手的小雪人。
孩子們被雪灌了滿脖子,一邊被凍得直打哆嗦,一邊嘻嘻哈哈地互相嘲笑,然后又手牽手的像著下一顆倒霉的大樹前進。
孩童們的笑聲伴著陽光聲,大大咧咧地從窗簾的縫隙之間鉆進臥室,吵醒了床上的睡美人。
女孩原本睡的很沉,一頭青絲撒在枕間,玉色的雙臂著,淺粉色的痕跡從她的鎖骨一直蔓延到被毛毯覆蓋的胸口。
她的生物鐘向來很準時,每天早上七點多就會起床。但今天不知怎么了,床頭的電子鐘顯示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她抬手揉了揉眼睛,映入眼簾地卻是赤裸的雙臂,以及雙臂上盛開的朵朵春花
郝夢瞬間醒了。
記憶迅速回籠,昨天晚上昨天晚上顧啟明來了她把他帶回了宿舍,然后他們
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哪像到剛一坐起來,便覺得腰酸得不像自己的。她忙倚靠在床頭,悄悄掀開被子看了看,這一看,她的臉更紅了。那些曖昧的痕跡從小腹蔓延到雙腿之間,足以想象昨晚的激烈也可以理解,今天她這從骨頭縫里泛出的酸意究竟從何而來。
她心頭的彈幕密密麻麻,恨不得把那個罪魁禍首拉過來正法。
郝夢又羞又惱,懷疑自己昨晚喝的熱紅酒侵蝕了她的理智。
昨晚,因為缺乏必要的保護措施,顧啟明沒打算做到最后;但可能是圣誕夜的氛圍太好、男色也確實誤人,郝夢居然鬼迷心竅地拉開了自己的床頭柜。
顧啟明驚訝地看著她床頭柜里的小方盒。
顧啟明挑眉“你怎么有這種東西”
郝夢趕忙說“這是學校發的保險里包含的”
顧啟明“哦”
這個哦字讓郝夢更羞了,她下意識想關上床頭柜,惱道“你哦什么再哦就去睡沙發”
顧啟明自然不可能讓她關上床頭柜,也自然不可能去睡沙發的。
總之,他們度過了非常充實、忙碌、美好的圣誕夜。
哪還有什么淑女與紳士,他們只不過是沉溺于情愛的一對愛侶罷了。
想到昨晚的荒唐,郝夢捂著燒紅的臉,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顧啟明下蠱了。否則怎么連這種事、這種事和那種事,她都如此配合呢
顧啟明起的比她早,床的另一邊已經涼了。郝夢的視線幾乎要把那半邊床燒化了。她忿忿地想,顧啟明是鐵打的嗎,之前連續幾天不睡覺拍電影、跑展映,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跑來找她,然后這樣那樣那樣這樣之后,還有精力早起
真是怪物
郝夢起身下床,腳剛一觸地,一股酸意襲來。她趕忙扶住床頭,緩了好一會兒,才站穩身子。
她急急忙忙穿好居家服,期間根本不好意思多看一眼穿衣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