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又想控制誠運南北在信局中的七成股,不得已才如此精打細算。
可巧了,就有人主動送上門來,還是個極有背景的大人物、大家族。
讓出一成股,套來購置信局總號的銀子,不但背靠廖相爺家族這棵大樹,還能牢牢掌握信局的主動這小子,賊精啊
顧天成還在給廖清溪那兒算賬呢
首先,把卓遠圖投進去的一條沙船,折了三百兩銀子。
廖清溪插話,問道“鴻江船廠投入信局一條船我怎么不知道”
卓遠圖一副盡在不言中的神態,只得由顧天成出面解釋“前次我們往返通州,誠運投遞包裹物品,都是付船資運輸的。所以,鴻江船廠權衡收益之后,決定投入一條船,專門用來運輸投遞物品。”
“你接著說。”廖清溪感覺自己掉溝里了。
接著,就是大家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內容,連卓遠圖自己都不知道。
“卓大官人用鴻江船廠的老字號信譽,在誠運投遞業務中做擔保,其價值巨大。按最低價估算,值六百兩銀子。”顧天成大言不慚,這是他家冬初整出來的名目,一準兒不差。
這也能算銀子
房間里幾個人面面相覷。
最先回過味的是卓遠圖。
原本他還處于無語中呢,一聽按最低價估算鴻江船廠的信譽擔保,立即就提出疑義“天成啊,你這就不對了,咱兩家好歹也是最先合作的,相互信賴。如今你給廖大老爺估算股金,卻是把鴻江船廠的價值壓到最低,這是什么意思”
“這個”顧天成也是愣了一瞬,小子我也就是這么一說,為了多套點銀子而已,大官人您要不要這么認真啊
但卓大官人的場不能不捧,只得訕笑道“那我就按正常估”
卓遠圖點頭“對,公事公辦,只能按正常估價。”
顧天成面色嚴肅起來,對廖清溪說道“鴻江船廠老字號信譽的正常估價,怎么也值一千兩,剛才是我想差了。實在抱歉。”
這兩人一唱一和,每成股就提高了一百多兩銀子,廖清溪瞪著他倆“你們怎么不去搶”
卓遠圖挺委屈“廖大老爺您這就不對了,我鴻江船廠百年字號,分廠四座,下設作坊若干。如此有信譽、有實力的字號出面擔保,難道不值一千兩銀子怕是這也低估了,只是我和天成投緣,另一半算饋贈了。”
好嘛,這才算一半廖清溪額頭冒汗。
顧天成一本正經的說道,“廖大老爺,我給您打個比方吧。就比方說兩個布莊,分別新字號、老字號,即使店面和存貨量相同,兩家若估值,估價絕不一樣。信局也一樣,有鴻江船廠做信譽招牌,一千兩銀子,絕對沒有高估。”
卓遠圖頂著廖清溪的視線,正襟危坐著,內心卻不住的感嘆顧天成的巧舌如簧。
枉他在商界和手工行摸爬滾打這些年,居然不如一個年輕人能抓住實質。
之前他怎么就沒想到,光是用一用鴻江船廠的名頭,就能值好些銀子呢結果和袁冬初商談信局時,讓何東平白白落了下風。
一百兩銀子而已,廖清溪咬著牙擺手“行行行,你接著說。”姓顧的小子你就只管往多里說,我看你最后怎么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