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遞行隔壁是一家賣陶器瓷器的,掌柜正巧在外面,看到徐志,便過來打招呼“徐掌柜才回來啊”
徐志連忙拱手“喬掌柜好。”
那位喬掌柜也是回禮,問道“你這投遞行晚開了兩天啊,我瞧你這里好像一直有人看院子的,你沒安排他們年后開門嗎”
徐志笑了笑“他們幾個年后做不做還沒說定,實在沒辦法,讓人家幫著看看院子,卻是不好指派太多活計。”
喬掌柜聞言,頗覺詫異“你家投遞行生意紅火,我瞧著,投遞小子們日日跑的歡實,他們應該很中意這個營生啊”
徐志不置可否的樣子“大約嫌整日跑著勞累吧。”
喬掌柜左右看了看,湊近了徐志道“你看,你這里還教他們認字。他們認了字,若去找更好的營生,你這不是替別人做嫁衣嗎”
徐志立即就詫異了“不不能吧投遞行教的文字,都是街道巷子和人名。認得這些,去別的行當做事沒多大用吧”
他這詫異是發自內心的,他這兒還在為投遞行全員辭工找理由,沒想到喬掌柜居然給出了這么合理的解釋。
“你瞧你,還是太年輕吧”喬掌柜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我可是聽說了,就照著你們教他們認字的方法,學別的字同樣很快。”
“哦哦哦”徐志很意外的樣子。
喬掌柜繼續“再者,你應該壓他們一些工錢才是。他若想走,便得舍棄所壓工錢,你這兒也少些損失。”
“這樣啊,受教了。”許志連忙點頭。
“還是太年輕啊。”喬掌柜惋惜的和徐志拱拱手,本打算做事去了,忽的看見星輝和周山幾人也在做事,立時停下腳步。
“這幾位是”他問徐志。
徐志回頭看一眼,說道“我們誠運的人,來坪州看看,過些日子就走。”
“哦哦。”喬掌柜有些狐疑。
誠運的人是那個只有幾條中型船的小河運行還是這個做的風生水起的誠運投遞
這就是普通人、甚至生意人的看法投遞行做的紅火,遠比誠運南北那個小小的河運行有前途的多。
坪洲投遞行晚了兩天開門,而被打砸這事兒好似沒發生一樣,沒引起任何波瀾。
周山和星輝、星耀幫徐志開了店,由徐志原本的三人支應著,另外還有周山和秀春、小費留在后院,繼續整理后院諸多事情。
若有生意上門,秀春幾人能書寫票據,做相應的記錄。
顧天成則是換了一件亮藍色細布袍服,腰間扎了寬寬的腰帶,頭上還不倫不類的帶了個員外帽。
星輝和他差不多的穿戴,兩人一副暴發戶模樣,腆胸疊肚的溜達著走了。
袁冬初見他們打扮怪異,想跟去瞧瞧的,卻是被顧天成斷然拒絕。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周山笑著對袁冬初說道“他兩人這是去招賊了,天成做這事兒熟著呢。袁姑娘你跟著去,反而讓他礙手礙腳。”
“穿成這樣,就是為了和人打架啊”袁冬初又牙疼的感覺。
早之前在通州收星輝星耀時,他二人原本想找袁長河碰瓷的,結果反被顧天成把兩個人給拘回來。
這兩人固然被打服了,但顧天成自己當時也挨了幾下的。
這次改做他自己當誘餌,找不開眼的人下手去了。
周山不知道袁冬初想了這么多,解釋道“只能扮成這樣,否則,難道好端端的便沖上去,揪著和人打架嗎”
袁冬初看周山一眼,這貨估計也沒少干這種事兒。
瞧那一臉的無所謂,完全就是深諳其道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