摳不掉,只有這么一塊黑,看得我好糟心。
嘆了口氣,“之前說「一見如故」不是騙人的。”我歪過頭去看他,“我一定認識你,或者曾經認識你。我只是不能判斷這個「認識」的指向,是敵是友所以不敢輕舉妄動。”
我把手放下來,在口袋里掏掏,抽了張卸妝濕巾出來。
一些基礎的化妝用品和卸妝用品我都隨身帶著,以備不時之需。
“但是我也知道,我沒有那么多的時間,有些事情是我一個人無法做到的。”比如翻譯專業論文,這不是會英語就能做到的。
我跟你們說,我這兩天英語水平真的是突飛猛進,就算是用景光牌翻譯器來輔助的,但是我自己也毫無疑問要動腦子,而且是英轉日再轉中。
至少,我覺得我下一次六級有希望了,不說高分,至少425給我飄過對不對,我也就算沒有白受罪。
“你或許不是我唯一的選擇,但卻應該是我最好的選擇。”我認真的看著安sir的眼神,半晌沒有說話,末了才轉回來,一邊說著一邊撕開了濕巾拿在手上,“安室透、波本,我其實還不能確定這個假名或是代號的含義,你能告訴我嗎”
我半低著頭,偏長的頭發順著我的肩膀垂下來,遮住了我的臉。
話都說到了這里,我的誠意已經展現得足夠,可以說幾乎是把答案已經懟到了安sir臉上。
當然,我之所以敢這樣說,也是篤定安sir他對我的身份已經有了超過五成的把握。
在我離開的時間里,他必然去過我的租房之中,再加上平素里表現出來的那些,以及我去往「長野縣」這個關鍵信息,已經足夠他做出判斷。
我如此坦誠,在他那里必然也是有加分的。
沒錯,我是需要加分的景光或許在安sir這里已經滿分了,但是我終究不是景光。
他總會發現這一點的。
安sir的身份不允許他放松,即使是極度驚喜的情況下,他也一定是警醒的。
我不會承認自己有記憶,但只要不表露完整的記憶,我也就永遠不會真的變成景光,所有可能會出現的破綻就永遠有解釋。
“波本,是我的代號,你是在電話里聽到的吧。”他沒有用疑問句,但是語氣卻并不硬,只是透露著一絲謹慎。
不是試探性的謹慎,而是有些近鄉情怯的謹慎。
我突然有點后悔,或許不應該在這個時候表露身份。
對于安sir來說,他已經接受了失去摯友的事實,這是個痛苦的過程,但是最困難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做的事,很可能是在重新上演一次這個過程。
我閉上眼睛,在心里給自己打氣。都已經走到這一步就要相信自己,按照我的劇本搞下去,應該不,肯定能成的。
“我確實對你的身份有懷疑,但是現在問你,你恐怕也回答不上來吧,”他的視線在我身上掃著,似乎是想要撥開皮囊一樣的感覺,“你說你有的只是零散的記憶,也就是說這是一種失憶狀態”
我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只是將卸妝濕巾貼在臉上,從眼睛開始擦,“我甚至連這一點也不能確認。如果我什么都不記得,我便無法從美國回來,但是如果說我記得什么,可是我連自己都名字都不知道。你說,這算是什么狀態”
精神與身體的分離狀態,反正就硬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