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女人的臉貼在窗前,那雙黑色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斥候被嚇得動彈不得,整個人向后倒去,就在這時,女人突然拉開了窗戶,一只手抓住了斥候的衣領,將他抓向自己。
女人很高,比他高得多,力氣也大,他好歹是個男兒,卻被女人抓得雙腳幾乎離地,不得不用盡全力掙扎,即便如此,他也未能掙開女人的手。
屋內的暖風撲面而來,被凍得手腳失去知覺的斥候愣了愣,就是這愣神的功夫,他失去了最后逃脫的機會,被女人抓到窗邊,又被她一條胳膊勒住了脖子。
他聽見女人說“這兒竟然還能看到活人。”
斥候反應過來,立刻大喊“我乃陳國兵卒你若殺我,必定性命不保”
女人卻嗤笑一聲“你覺得我會害怕”
斥候只覺得眼前的女人雖然有張好看的臉,卻比夜叉更有可怖,他掙脫不得,又舍不得屋內的溫暖,不知該如何是好。
他看見女人用另一只手從褲兜里掏出了一個什么東西。
斥候瞪大雙眼,褲子里竟然也能裝東西嗎
那東西只有人手掌大小,女人把那奇怪的東西湊到嘴邊,似乎按下了一個紅色的凸起物,然后對著那怪東西說“老板,有人來了,是個當兵的。”
斥候又害怕又迷茫,然后就聽見那奇怪的東西里竟然傳出了人聲。
“就他一個”
斥候全身止不住哆嗦,他聲音顫抖“千、千里傳音”
女人看了他一眼“應該不止一個。”
說話的時候女人的手臂用力,她的肌肉僵硬如鐵,牢牢的勒住斥候的脖子,讓他整張臉紅腫充血,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被擠出來,女人笑著問“說,誰讓你來的你們有多少人”
斥候伸手拍打女人的胳膊,但他的力氣和女人相比,簡直是蜉蝣撼樹,不堪一擊。
好在女人也沒想勒死他,眼看著他快死了,便松開了胳膊,她突然換了一張面孔,笑語嫣然地問“外面很冷吧我讓你進來休息,里面很暖和,只要你回答我剛剛的問題。”
“不然,我就只能送你去死了。”
斥候不斷咳嗽,好不容易不再咳了,他卻緊握雙拳,閉眼道“不必再問,姑娘動手便是,我若求饒,便不算男人”
“姑娘”女人念到這個詞,她似乎覺得這詞很有意思,“既然你不說,那我就自己去找。”
說完她便朝后喊道“鄒鳴有人來了拿兩把槍跟我出去,再叫幾個人”
斥候下意識的朝女人喊的方向看去,果然,那里很快走出了一個人。
是個男人,穿著和女人一般無二,都是露著雙臂的上衣和長褲。
是她的丈夫
不對,若是丈夫,哪里能直呼其名。
況且這等女子,應當不是正常男子能消受的。
斥候看著男人走近,一手撐著窗邊,直接跳了出去。
這樣單薄的衣裳,他竟然不覺寒冷嗎
他聽見那名叫鄒鳴的男子說“應該在枯樹那邊,只有一條路能上來。”
女人點點頭,又沖手里能千里傳音的東西說“老板,我們先過去看看,要是沒問題我們就領人回來,有問題我們就直接動手了,行不行”
依舊是先前那道男聲“好,你們先去。”
伴隨著那道男聲的,似乎還有些微水聲,但那水聲像是細密的雨聲。
斥候已經懵了,他雖然依舊被女人鉗制著,可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動力,他喃喃道“這里究竟是何處你們究竟是何人是人是妖是仙”
可沒人回答他,女人叫來了幾個壯男,幾人合力將他用繩索束縛,從窗邊拉了進去。
斥候束手就擒,他盤腿坐在地上,雙臂被束縛在后背,他脫力般靠在墻上,不知從哪兒來的暖風吹到他身上,熱意叫他的手腳慢慢恢復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