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她的指令一個個下去,黑暗完全吞沒他們,死寂也在瞬間降臨,只能勉強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不知過了多久,終于有人忍不住開口“還要走多久”
黃姜“繼續走。”
紅皮外套“你們有沒有聽到”
“慘叫聲嗎好像進入黑暗后就沒有再聽到了,感覺只有看見鎮墓獸的時候才會聽到孕婦的慘叫。”
“不是慘叫。”紅皮外套忍住驚恐“是挲挲聲,像掃把掃過地面的聲音,也像一群蟲子爬過去的聲音,就,就在我們頭頂,好像一直跟著我們。”
“我,我一直沒敢跟你們說,我剛才抬頭看的時候,瞥見頭頂有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因為速度很快,又是特別暗的環境,我疑心是幻覺就沒說。”
“別說了,我就一條褲子”
“放心吧,大家都一樣。”
“反正看不見,無所畏懼。”
“奉勸一句,我們還有未來三年的同學情,別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現在情況特殊,誰也別嫌誰。”
一番插科打諢,氣氛總算輕松許多,然而頭頂跟河里的白影都是定時炸彈,可怕的是白影似乎跟著他們移動。
沉默一陣后,終于還是有人問“白影到底是什么”
“別問。”黃姜說“別說不知道,就是知道了,也對我們沒好處,不是我們能解決的東西,忽略那些東西,裝作什么都沒看見。要是驚動它們,不管被追殺還是走散都很致命。”
眾人點頭應聲,盡量忽略跟隨著他們的白影,但是白影顯然不會如他們所愿。
突然就有人的腳踝被猛力拖拽,他嚇得尖叫,瞬間亂成一團,黃姜立時高喊“誰都不準松手,將人拽回來”
那同學很快被拽回來,跟其他人一樣驚魂未定地圍成圓圈,防備地環顧四周,“剛才有黏黏的、白色的東西拽了我的腳,應該是湖里的東西”
黃姜的心臟緊張得吊到嗓子眼,冷汗順著臉頰滑落下來,死死瞪著面前的墻壁,一股陰寒順著腳底爬上脊背,四肢僵硬如木頭。
旁邊的紅皮外套發現她的手微微顫抖,轉頭剛想問怎么了,余光猛然掃到身后一個白色的影子,那白影一動不動,在黑暗里尤為顯然,而且就站在他們圍成的圓圈中間,就在所有人的背后
紅皮外套明白黃姜為什么僵硬了,因為他瞥見白影時,下意識抬頭避開,卻看到頭頂匍匐著更多的白影,其中一只白影就在黃姜的頭頂。
距離不過半米,甚至能清晰地看到白影的模樣。
像一個渾身光溜溜的、皮膚特別白的人,沒有頭發,五官的位置是一個個黑洞,仿佛一坨溶化了的白雪糕,有一種堵在喉嚨口的滑溜的惡心感。
一個又一個白影形成一坨,靜靜地匍匐在溶洞上面,從頭到尾跟隨著他們,剛才的挲挲聲就是它們爬行的聲響。
遠看就像一坨漂浮在空中的尸體。
“諸位,不要抬頭,不要轉頭,不要左顧右盼,我能感覺到前面有光,或許就是出路。等一會我會松開左邊同學的手,形成單排,其他人無論發生什么都不準松手。然后我喊123,所有人用最快的速度向前跑。”
眾人心知不祥,異口同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