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遇到他了。”一個考官走出來,他背上背著的人赫然就是發瘋跑丟的張新佳。
“學生走中間,考官墊前后,立刻撤離四海窟”
他們不知道身后百米處的河底,一個巨大的尸肉團嗅聞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正朝這方向而來。
若岑今在場,便會發現覆蓋表面的白影肉眼可見的少了兩層。
因尸肉團正以狼吞虎咽的速度吞食白影,中間的肉膜跳動頻率加快,好像里頭的東西快破殼而出了。
此時,八人特攻小隊安全抵達溶洞入口。
為首的女人眺望暗河深處說“污染指數突破550,進入絕對清除階段。”
地下水庫。
連續咣、咣幾聲,粗重的鐵鏈接連斷裂,斷口平整,至最后一根鐵鏈斷裂瞬間,銅棺棺蓋拋飛,咣當兩聲巨響重疊,昭示再無阻礙銅棺里的東西出來。
岑今眼角余光看到一雙赤足一步一步走來,步伐不大、不快,卻眨眼落到面前不足三米處,近距離觀看,那明顯是成年男人的腳,極蒼白,毫無血色,但是瘦而勻稱,腳弓高高的,青色筋脈匐在腳背,很是顯眼。
黑色鑲金絲的裙袂垂到突起的腳踝,行走間卻裙袂不揚。
一眨眼,這東西不足一米。
岑今扛不住了,頭暈目眩,如墮深淵,人世間無邊際的黑暗、丑惡、絕望所有負面情緒如潮涌將他填埋,而他無力掙扎,任陰暗和絕望啃噬五臟六腑。
眼耳口鼻開始滲血,疼痛反而無關緊要。
會死。
他一定會死。
岑今腦子里只剩下這個認知,巨大的求生本能使他拽住從跟前走過的高危異物的裙袂。
這東西停下腳步,終于留意到地下還有一個人。
岑今察覺到這東西落在身上的目光,沒有任何情緒,卻讓他本能地瑟瑟發抖,那感覺大概就像是一個人偶然一天被路面一只螞蟻攔住腳步。
人的感覺是荒謬,而螞蟻全身心到靈魂都在恐懼顫抖。
1小時內,用盡全力告白,祈禱神明的眷顧。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是你的圣徒,你是我的力量,我的支援,求你助我。”
“我的堡壘,我的避難所,我的救世主,我的盾牌,我所依靠的”岑今咬破舌頭,眼里彌漫一片血色,隨著,每一字、一句吐出艱難,像刀片刮過喉嚨,像荊棘刺穿珍珠鳥的喉嚨,腥甜的血味漫溢至舌尖。
“我的神明”
咚水波向四周蕩開。
剎那天地闃寂,山河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