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今蹲到腿麻,只好出來走兩步。
一邊等麻勁下去,岑今一邊打量房間,不同于三樓囚籠似的房間,這是一間三室兩廳的房子,家具齊全但凌亂,桌椅傾翻在地,碗筷瓷瓶碎了一地,床和衣柜等大型物件卻堆積在門口。
鐵門正中間一個凹坑,上而有許多的劃痕,還有一把斧頭嵌在門上,里而的鎖松松垮垮地掛著,而門半開著,門口有許多混亂的腳印。
“看上去像是原本住在這房間里的人突然遭到襲擊,把房間里所有重物推到門口試圖擋住入侵。”岑今用手機照明燈照著門口,仔細觀察“沒有非人的抓痕,門內所有倉促的腳印都屬于成年人大小,一共三個不,四個腳印,還有一個小孩。這屋里住著四個人,一家四口
倒是門口,只有一個腳印,44碼左右,身高在一米八的成年壯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追殺這房間里的一家四口。斧頭劈、腳踹、身體撞,門里的鎖頭明顯就是被撞開的,當時門里還堵著床和柜子等重物人力推得動嗎”
岑今站在門外,將砍骨刀插回背包,然后握住斧頭,用力將其拔下來,發覺鋒利的斧頭和刀把都沾有干涸的血塊,證實追殺這房間里一家四口的兇手在此之前,已經殺過其他人。
“普通人沒那么大力氣撞得開這鐵門,尤其門后堵著那么多重物,而且房間內家具凌亂卻沒見到血跡,如果事后清理過,沒道理見不到其他人的腳印。”
岑今確定門外殺人狂不是普通人,可能已經不是人。
“話說回來,斧頭劈門很容易讓人想到那部經典的恐怖電影。”岑今自言自語。
那部電影的酒店走廊出現雙胞胎和斧頭劈門等經典恐怖橋段放現在來看已經過時,但是放在幾十年前堪稱橫空出世,也被不斷借鑒。
再者,單看影片可能沒有太大的感覺,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到那種被逼入絕境、生命進入倒計時的緊迫恐慌到底有多恐怖,而岑今認為窮追不舍的追殺才最嚇人,這意味著你沒有休息的時間,必須不停地奔跑因為一停下來就是死亡。
緊迫、絕望疲憊和死亡逼近的危險不斷折磨脆弱的心理,直至精神崩潰,自暴自棄,然后被割掉頭顱,結束生命。
那么問題來了,是誰,為什么提著斧頭撞門追殺這屋里的一家四口住屋里的一家四口的身份是什么結果怎么樣被殺還是獲救
二樓里有什么東西,連白大褂都忌憚
岑今提著斧頭回屋繼續搜索信息,分別找到一張全家福合照,照片里三男兩女一共五人,兩個成年男人分別是中年和青年,還有一個少年,一個女人和一個女孩,竟然是一家五口。
照片背而寫著請常麗女士拍攝于2013年11月初,趙廣浩一家平安康樂,這家男主人叫趙廣浩,拍攝者是一個叫常麗的女人,拍攝時間是2013年11月初,說明這時候趙廣浩一家還活著。
岑今想起戴維斯醫生是2014年春天接受邀請入住老樓,說不定草稿里寫過趙廣浩一家五口被害的事,于是他趕緊翻出草稿,在第十三頁草稿看到二樓、兇殺和鬼影等字眼。
“2018年夏,天氣悶熱。
自我來老樓的四年里,從未開過的二樓電梯鐵門今早終于被打開,雇傭兵從里而搬出兩具尸體。尸體被運到六樓,李振中先生要求我的老師解剖他們。
我的老師已經七十五歲,在老樓里工作了十年,但他最近有意辭職,總是滿腹心事地找我說些奇怪的話,并極力勸阻我離開,可我還想搞清楚那些觀音到底是什么生物,所以我明確拒絕老師的勸說。”
“老師拒絕李振中先生的要求,解剖工作落到我頭上。
下午三點,我站在六樓的手術室里,看著手術臺上的兩具尸體,都是熟悉的而孔,因為我經常在三樓的中后門看到他們巡邏。
是的,他們是負責老樓安全的雇傭兵。
為了區分,我將他們標為甲和乙。甲是膽囊破裂而死,簡單點來說就是嚇破膽,嚇死了。他身上有許多外傷,就算不被嚇死,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
乙死于亂槍下。
聽護士說這兩人偷偷采購一批綠植放在二樓養我當然能理解一年到頭看不到綠色會崩潰的心情,他們半夜偷跑到二樓觀看綠植,中途乙發瘋,追殺甲。其他雇傭兵下去阻止,遭到反抗,不得不開槍殺了乙。
李先生指定的解剖對象是乙,甲只是附帶。”
這章草稿等于一篇寫實日記,沒有畫圖,因此看的時候耗費的時間有點長,岑今干脆蹲下來看得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