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跟醉酒失言相比,兒子這莫名其妙的婚事簡直是晴天霹靂啊
她驚訝得半天合不攏嘴,先是伸鼻子聞聞駙馬爺的身上有沒有酒味,人是不是清醒的。
然后她才瞪著眼問“什么這簡直是胡鬧那北鎮王府被退親的姑娘哪里配得上我兒這么荒唐的親事,你怎么不跟我商量就應下來了”
趙棟蹙眉嘆了口氣,欲言又止,最后道“人家好好的郡主,哪里不配你休要多言,只管準備聘禮就是。”
可漁陽哪里肯依,見趙棟的樣子,倒是隱約猜出些端倪,直問他們父子是不是被那宗王妃抓了什么小辮子
那宗王妃可是給自己女兒談婚事的好手,之前就曾經賴過京城的竣國公府,難道又故技重施,賴上了她家
等公主好不容問清楚了緣由,氣得不由得一拍桌子“不就是送幾個糖人嗎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情那韓瑤之前還老給歸北吃的呢就是小孩子的交際,怎么就扯上談婚論嫁了”
趙棟也一拍桌子“什么小孩子都長得人高馬大,胡茬快要能當板刷了就是趙歸北那死小子引誘人家郡主的,哪有騎在墻頭私會小姑娘的還口口聲聲說要娶人家的。被世子抓了現形,從墻頭上被扯下來,我趙家的男兒臉面,現在還掛在王府墻頭呢人家姑娘家的名節如何保全你兒子認罪書都寫了,他還在人家府上扣著呢,你要是不同意,他干脆就跪死在韓家祖祠里吧”
漁陽公主一時也無話辯解,畢竟她老早就發現兒子對人家小姑娘有意思了,只是沒想到自己搬出了北鎮王府也沒能阻止這段孽緣。
一時間,她心里愈加有氣,不甘心道“真是一家子奸商他們家定然是使了什么法子算計我兒”
趙棟有些納悶“你不是跟宗王妃,還有世子妃一向交好嗎怎么突然搬出王府,又背后罵人是奸商”
漁陽公主有些說不出來,畢竟自己那點子小心思也不好跟趙棟講。
她只能強自說道“誰在背后罵人就是當著那世子妃的面,我也能罵她你以為她那如山的金銀是如何賺來的古人云,無商不奸”
趙棟可沒耐心聽她扯道德經,只是說“恭喜公主要跟奸商成親家了,我前線事忙,歸北的親事只能全交給你了。歸北這孩子命苦,親娘死得早,你若不管他,那他”
漁陽公主現在也不愛聽駙馬爺扯慈母傳,只能扭臉賭氣道“我什么時候虧待過歸北畢竟他心里只我這一個母親,不曾認錯過,專一得很”
趙棟沒聽出漁陽公主的暗諷,他現在滿腦子公事。
就在今早,有探子來報,鐵弗人昨日居然侵擾了一處后方驛站,劫走了一批軍情,據說還劫持了一個欽差的圣旨,實在是囂張至極
可恨鐵弗人囂張成這樣,朝廷那幫子人居然還一心想著議和,據說還要行和親之道,也不知哪個宗親女孩要被推上祭壇,被迫遠嫁
而漁陽公主發了一通牢騷后,也知道趙棟向來不會更改主意,她再氣也無用。
因為趙棟那邊已經跟北鎮王商定下來了,三日后,即刻成親。
漁陽聽說北鎮王府似乎是怕趙家反悔,一直不肯放人。
她擔心歸北在王府吃苦,只能勉強振作精神,叫自己手下幾位嬤嬤看著選買,好歹攢出幾擔子的彩禮,別給夫君和兒子下了面子。
就在惠城的那位送旨欽差總算是退了燒,準備先亡羊補牢,去梁州傳一傳口諭,這剛出官衙就看見街面上一只迎親隊伍披紅掛彩,擔著幾擔子彩禮朝著城門而去。
他看了一會熱鬧,又領著侍從在惠城吃好了飯后,這才朝著梁州而去。
誰知騎馬來到梁州城里,發現城門口到街道,到處披紅掛彩,欽差越走越納悶,待領人到了王府大門的時候,才發現北鎮王府門上貼著醒目的喜字。
他下了馬,扯住一旁看熱鬧的路人問“北鎮王府何人娶親”
路人笑嘻嘻道“不是娶親,是嫁女北鎮王府的小郡主嫁人,今日正是大喜的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