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王轉過頭來看他,銀白色的眸子里面是滿滿的沒有融化的冰霜。
“守在這里,守住圣殿,明白嗎”
柏寒只感自己的心都一點點地冷下去,他的臉甚至都因為過于用力而在側面爆出了幾根可見青筋。
“您到底是要求我在這里守住圣殿,還是只是想要我守住圣殿里面的那個人”
他幾乎是這樣不管不顧地問出了口。
就在此時,他心里面自從第一次看見他原本所認定的王利用那樣卑劣的手段欺騙那只小魅魔和他親吻開始,就積攢起來的憤怒就像是噴泉一樣爆發了出來。
一幕幕曖昧不明的畫面都從他的面前閃過。
“還是說,您只是想要我守住您的那些孩子讓我這樣一個強大的戰力被困在圣殿內卻不能為戰爭出上一份力。
就像是一個保姆一樣守在他的身邊,等待著您的孩子的誕生”
“成為它們所謂的教父”
“讓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除了我之外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戰場上奮戰而只有我卻呆在安全的地方”
他心里面很清楚這些話里面的大部分都是氣話,甚至他自己也知道,讓自己留守圣殿必然是有著本身的原因的。
只是他卻控制不住自己將上面的這些幼稚的話語說出口。
“最后再任由您的那些孩子,成為您的繼承人,而我繼續當我的騎士長”
他最后說出來的這個問題其實也是兩個人原本都在回避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如果圣王的孩子真的從尤醉的識海里面誕生出來。
那么南極星十字會的未來到底應該交給誰的問題
本來這個問題是沒有異議的,肯定是柏寒。
但是在圣王將尤醉帶回來,并且宣布他成為自己的圣后之后,這個問題就變成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做好你該做的。”
圣王最后只是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很輕很淡,但是里面卻像是一面鏡子一樣無比透徹,就像是將柏寒心中的一切想法全都看透了。
他接下來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轉身離開了,甚至再也沒有回頭。
他們都很明白現在的局面,如果不能在近期內解決掉不滅之淵所造成的惡劣影響,那么他們、甚至是整個人類或許根本就沒有什么未來可言了。
柏寒將思維從沉重的泥沼里面抽出,這才回過神來。
空氣里面的甜膩香氣不知道什么更重了。
“你怎么啦”
眼前的人還是皺著眉頭,那樣天真又可憐地看著他,似乎對于他這么久都沒有理會他而很是委屈。
他身后的黑色蝠翼輕微閃動著,后背上開口的部分皺到了一起,露出了纖細漂亮的肩胛骨。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根自己眼前的人說些什么,他什么都不懂,什么也不明白。
他不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復雜,也不知道現在的戰局究竟是發展到了多么惡劣的狀態,他現在所心心念念的牽掛著的就只有他的那個所謂的“丈夫”,還有他的即將出生的那個“孩子”。
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孩子的出生對他而言到底是意味著什么。
并且那個被他所深愛著的孩子也已經在瘋狂地吸收著他身體里面的能量,并且將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就連他自己也不認識的人。
他正在被從精神到肉體的,一點點地徹底改造。
小魅魔原本坐在床上,用一只手羞怯地掀開衣服,露出一點白皙微鼓的小腹,但是眼看著自己眼前的人就這樣站在原地一直看著他,也不說話也不動,就這樣直勾勾地看向他
視線落在他柔軟的肚子上,帶來一陣冰涼涼的冷意,不知道是風還是因為男人的注視所造成的。
尤醉也不由得覺出了一絲羞澀和困窘,悄悄地放下了自己的寬大的睡衣襯衫意圖遮擋住自己原本就那樣坦蕩蕩地露出來的小腹。
尾巴尖就像是心情的反應器一樣,不安在在被子上面畫著圈,一邊還在敲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