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到虞珩獨自面對英國公府的豺狼虎豹時,祁柏軒正在江南無微不至的關心容貌肖似虞珩的楚清玖,紀新雪就惡心的厲害。
他耐心盡失,直接了當的問道,“你會將楚清玖養在身邊,為他取名,給他撐腰,是不是與鳳郎有關系”
祁柏軒突然陷入回憶,久久沒有答話。
直到紀新雪氣勢洶洶的轉身,祁柏軒才以暗藏著滿意的語氣問道,“你覺得他像鳳郎有幾分相像“
紀新雪狠狠咬牙,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敢給鳳郎找替身
他保證,今夜過后,祁柏軒再也別想見到楚清玖
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紀新雪已經做出周密的計劃。
他不僅不會再讓祁柏軒和楚清玖見面,還要給楚清玖找個干爹,計入族譜,改名改姓的那種
祁柏軒似乎感覺到紀新雪的氣憤,忽然發出極爽朗的笑聲,“我離開長安的時候,鳳郎八歲,他從小就比別人長的快,已經到我腰間。遇到芊芊時,芊芊才五歲,又比尋常人長得慢,只到我膝蓋。況且鳳郎沉穩驕傲,芊芊柔弱活潑,除了烏發、鳳眼,他們哪里還有相像的地方”
紀新雪雙手抱臂沉默半晌,突然大步走向拔步床,毫無預兆的掀開床帳。
最近的這次鬼門關之行讓祁柏軒的發間多了抹銀白,比從前更加顯老,起色卻明顯的變好,起碼不再是被酒色掏空的模樣。
此時他正抱著錦被笑得眉眼彎彎,仿佛聽到能愉悅身心的笑話。
紀新雪目光定定的凝視祁柏軒,眉宇間皆是認真,“你最好沒有說謊。”
否則無論是祁柏軒,還是楚清玖,都要為此付出代價。
正在門外的虞珩放下手,側頭打量跟在他身后的楚清玖,眼底的深沉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來越濃郁。
可憐楚清玖連大氣都不敢喘,恨不得在腦門刻個冤字。
三清祖師在上,他怎么敢不自量力的與郡王相比
就連大郎和女郎,也是他的主子。
他只是命好,在六郎最有耐心的時候剛好出現在六郎面前而已。
若是若是他在六郎沉迷酒色的時候出現,今日未必還能有幸跟在六郎身邊。
紀新雪出門時,楚清玖已經自覺的跪下,恨不得能縮成鵪鶉,沒有任何存在感。虞珩的目光仍舊聚集在楚清玖身上,眼底卻不是厭惡,是連紀新雪都看不懂的復雜。
他低頭對楚清玖道,“你去給祁鴻臚倒杯溫水。”
楚清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偷覷虞珩的臉色,見虞珩沒有阻止,一氣呵成的從地上爬起來朝房內跑去,速度快得像是正在被餓狼追逐的兔子。
紀新雪搖了搖頭,自然而然的和虞珩十指相握,問道,“你要不要進去看看他”
虞珩直接帶著紀新雪轉身,毫不留戀的離開。
他們回到暫住的小院,散漫的圍著院中的榆樹閑逛,誰都沒提回房休息的事。
“楚清玖不像我。”虞珩突然開口,“他更像阿娘,尤其是膽小的時候,眉宇間不自覺流露出的嬌憨最像阿娘。但他們不一樣,絕不會有人認錯。”
紀新雪似懂非懂的點頭。
當然不一樣。
一個是背靠安國公主府的襄臨郡主,一個是靠祁柏軒的善心立足的商戶之子。即使是害怕的時候,底氣也截然不同。
如果祁柏軒是將楚清玖當成魯國公主的替身
嘖,真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