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郡王只是被焱光帝不痛不癢的責罵兩句,被罰兩個月的俸祿。
“你慌什么”國公夫人指著身側的椅子,示意世子先坐下,不要再滿地亂晃。
世子向來對國公夫人敬畏有加,立刻去國公夫人指著的位置落座,眼巴巴的望著國公夫人,“阿娘”
國公夫人險些將手邊的茶盞扔到世子臉上。
她始終想不明白,她和英國公都不是蠢人,為什么生下的孩子卻一個賽一個的蠢。
長子雖然有公府世子的氣度,但只能在不熟悉的人面前裝個樣子,兒子都到了要娶妻的年紀,仍舊事事都離不開爹娘的提點。
次子只知道花天酒地,虛度光陰,娶鄭氏為妻并生下孩子,算是他唯一能做的正事。
幼子小時候聰慧機敏,卻越長大越沒有出息,優柔寡斷的厲害。
“你現在去找虞珩,是不是生怕虞珩不知道你對他身邊發生的所有事一清二楚”國公夫人伸手懟在世子的腦門上,語氣逐漸惱怒,“你阿耶才走幾日,你就忘了他的教導。”
世子猝不及防的被劈頭蓋臉的訓斥,順從的起身,跪在國公夫人面前老老實實的認錯,“母親,兒知錯了。”
你知錯就怪了
每次認錯最積極,下次再犯的時候也不會猶豫。
蠢貨
國公夫人深吸了口氣,沒讓世子起身,移開目光去看桌子上的花瓶,語氣格外冷漠,“無論虞珩如何與清河郡王說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你只管按照你父親的吩咐,不要在外人面前說虞珩半句不是。如果對方的話在你預料之外,你也不要特意掩飾詫異。其余的事,自然有我和你父親操心。”
世子吶吶稱是,臉上的慌亂逐漸變為平靜。
國公夫人本想多教世子些,卻不耐煩看到世子愚蠢的表情,伸手指向門口,讓世子趕緊離開,不要再礙她的眼。
世子離開后,國公夫人躺在床上小憩片刻,親自去看望病中的老夫人,在祁株下學去老夫人處請安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問祁株學堂的事。
祁株眼中閃過嘲諷,明知道國公夫人是在問虞珩卻故意說些無關緊要的事。
崔青枝在樂課上彈奏一曲,猶如天上仙樂。
每旬考核成績皆是拔尖的寧淑縣主卻亂彈一通,引得樂學博士連連搖頭。
國公夫人耐心聽了半晌,忽然打斷祁株,“別再說別人家的孩子,我只關心你和鳳郎如何。”
“我在家中就得到過阿娘指點,僥幸贏得博士點頭。”祁株羞澀的低下頭,聲音轉沉,“小郡王只在上午在,下午博士讓我們撫琴的時候,小郡王請假了。”
“他為什么請假,可是身體不適”國公夫人抓住祁株的手,眼中含著淡淡的責備,“這等要緊的事,你怎么不早說”
祁株表面上做出因為國公夫人的反應和話語傷心的模樣,心中卻沒有任何波瀾,甚至有些想笑。
自從與李娘子說開,不再故意和虞珩作對后,祁株通過觀察已經無法得到他無條件信任的老夫人,發現許多有意思的事。
他曾經以為,他可以通過努力和優秀得到老夫人的偏愛、英國公和英國公夫人的注視。
現實卻告訴他,但凡他能被英國公和國公夫人看在眼中的時候,他肯定正因為某件事和虞珩有密切的關聯。
整個英國公府,除了李娘子和妹妹之外,再也不會有人抱著純粹的心思關心他。
“對不起”祁株毫不猶豫的認錯,并給自己的錯誤找到完美的理由,“我怕小郡王,不敢多關注他,更不敢打聽與他有關的事。”
“你怕他做什么”老夫人將祁株拉到身側,滿是褶皺的老臉逐漸浮現陰沉,“你和他都是英國公府的小郎君,你們是親兄弟,他想要對你做什么,先踩過我這身老骨頭”
國公夫人溫和的笑了笑,也安慰祁株,“株兒不必懼怕鳳郎,鳳郎只是脾氣急些,才會讓你覺得委屈。若是哪日他真的無緣無故的欺負你,你只管說出來,母親定會為你主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