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開府大祭的過程中,讓虞珩認識到,他是虞珩,是安國公主府的嗣王。
虞瑜去世,安國公主府的枯榮就系在他一人身上。
他絕不能在英國公府任人折辱。
哪怕這個人是從小就萬事向著他,對他寵愛有加的大伯,也不可以
“鳳郎”世子下意識的去抓虞珩的手臂,卻在看到虞珩手腕上的紅腫時,下意識的收回手,呆呆的目送虞珩離開。
過了半晌,世子才在仆人的提醒下回神,立刻去找國公夫人。
正在獨自享用晚膳的國公夫人見到如同逃命似的闖入她房中的世子,氣得胸口發悶,狠狠的放下筷子,“你”
“阿娘”世子猛得跪在地上,“我,我打了鳳郎。”
“嘔”
國公夫人忽然別過頭去,將剛吃進肚子里的東西都吐了出去。
她雖然不至于像傳聞中的那樣常年臥床,但身體確實不如正常人健康。
嘔吐的間隙,國公夫人有氣無力的道,“鳳郎人呢傷得多重”
世子委頓在地上,在國公夫人越來越犀利的目光下茫然的搖頭。
他只看到虞珩離開大房就急著來找國公夫人想辦法補救,根本就沒有留意虞珩去哪,而且虞珩始終低著頭,他根本就看不到虞珩臉上的傷。
然而面對國公夫人越來越憤怒的目光,世子卻不敢不答話,只能支支吾吾的開口,“鳳郎也沒什么可去的地方,回,回六房東院了吧我看他手腕有些紅腫。”
國公夫人好不容易止住嘔吐,立刻去六房東院安慰虞珩卻沒看到虞珩的身影,又去六房正院,同樣空空如也。
虞珩根本就沒回六房,從大房離開后,徑直出府了。
國公夫人深深了吸了口氣,勉強壓下越來越惱怒的情緒,正要吩咐仆人去府外找虞珩,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軟軟的倒了下去。
“夫人”
“快去告訴世子,夫人暈倒了”
“先將夫人送回正院”
第二天,紀新雪才知道虞珩挨打的事。
他對樂課毫無興趣,又沒辦法在從未停下樂聲的學堂內補覺,只好裝模作樣的拿著玉簫,在最后排光明正大的發呆。
目光偶爾掃過虞珩和祁株的空位,紀新雪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虞珩今日要在清河郡王和賓客的見證下,正式打開被虞瑜封閉的安國公主府大門,然后進行大祭,早就為此斷斷續續的請假多次。
祁株回到寒竹院后卻從未請過假,為什么剛好是在今天請假
挨著紀新雪座位的窗邊,忽然響起兩聲敲擊的動靜。
紀新雪轉動玉簫的動作稍頓,起身到前方找樂課博士。他借口胸悶,想要去門外透風。
樂課學士看向紀新雪的目光充滿委屈和無奈,確定紀新雪會回來,才放紀新雪出門透風。
紀新雪剛出學堂大門,就見到對他瘋狂招手的綠竹。
“縣主”沒等紀新雪詢問,綠竹就迫不及待的道,“清河郡王帶人打上英國公府,要抓英國公世子去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