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怎么了”紀新雪倒吸了口涼氣,轉身就往寒竹院外走。
清河郡王護短,同樣也是擔任宗室族長幾十年的老人精,絕不會做出打著為誰好的名義,反而讓那個人的日子更難過的蠢事。
如果只是虞珩砸在英國公府的銀錢被清河郡王知道。
清河郡王最多私下警告英國公或找英國公世子談心,絕對不會做出帶人打上英國公府的事。
綠竹小跑跟在紀新雪身后,斷斷續續的道,“我不知道今天不僅紫竹和青竹沒來國子監,好多平日里在冷暉院聽小郡王差遣的書童都沒來國子監,我想找人打聽都不知道找誰。”
紀新雪忽然停下腳步,改為往繡樓走,“你先回去,將繡樓里的小驢車收拾出來,我們從南門出國子監,直接去安國公主府。”
如果安國公主府沒有虞珩,再去英國公府。
綠竹下意識的想要阻止紀新雪,“您怎么能坐驢車您”
他在紀新雪的目光下閉上嘴,匆匆對著紀新雪彎下腰,朝著繡樓跑去。
因為驢車太小,紀新雪只帶綠竹出門,成功在最短的時間內到達安國公主府門外。
紀新雪讓綠竹將驢車藏在街角,徑直往安國公主府大門去。
安國公主府今日開大門,肯定要開上整天,這是他能以最快的速度見到虞珩的唯一方式。
紀新雪剛走到大門處,就看到換了甲衣,正殺氣騰騰的扛著長刀卻絲毫不顯得違和的老掌柜。
“縣主”老掌柜也看到了紀新雪,先行了個武將禮,才滿臉笑意引著紀新雪往門內去,“小郡王若是知道你來看他,肯定會高興。”
紀新雪見老掌柜臉上雖然有肅殺之氣卻不見哀色,懸在嗓子眼的心總算是落下一半,“他怎么了”
老掌柜嘴角的笑意微凝,輕聲道,“您自己去看吧,我要是與您說,恐怕他要惱我。”
紫竹、青竹和其他沒有去寒竹院的書童整整齊齊的站在前院回廊處,見到紀新雪進門,遠遠的對紀新雪行禮。
走到門口,老掌柜輕輕敲門。
第一次,沒有任何反應。
第二次,門內傳出虞珩沉悶的聲音,“是阿祖回來了嗎”
老掌柜將手搭在腰間長刀上,氣沉丹田的道,“小郡王,寧淑縣主來看望你了。”
虞珩眼中先是閃過極亮的光芒,立刻將手搭在門插上,卻因為嘴角上揚,牽動到臉上的傷口,觸火般的將放在門插上的手拿開。
“紀新雪”虞珩將手掌按在門上,忽然覺得有些委屈。
門的那邊很快傳來紀新雪的聲音,“開門,讓我進去。”
虞珩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悶聲道,“我得了風寒,不能傳染給你。”
今日阿祖見到他,臉色的笑容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肯定是覺得他丑。
他不想讓紀新雪看到他的丑樣子。
過了好一會,門的那邊都沒再傳來任何聲音,虞珩眼中閃過濃濃的失望,將腦門貼在正按著門的手背上,悶聲囑咐門外的人,“讓小廚房給她上些點心墊墊肚子,不能放鹽,只放三分之一的糖,最好是紅豆或綠豆做的點心,還要銀耳蓮子羹,這個要放雙倍的糖。再”
門的那邊忽然響起紀新雪虛弱的咳嗽聲,然后是虞珩從未聽過的軟語哀求,“快讓我進去歇歇,我是從國子監一路跑到這里,再不能坐下就要昏過去了。”
虞珩滿腦子都是紀新雪蒼白著臉搖搖欲墜的模樣,再也顧不得臉上的傷口丑不丑,是否能見人,立刻打開房門,“阿雪,你沒事”
堵在門口的人第一時間沖進房內,推著虞珩的肩膀逼迫虞珩讓出門口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