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王本是在全力掙扎,想要掙脫莫岣的控制,聽到崔太妃的話后怒從心氣,又對崔太妃破口大罵。
崔太妃毫不示弱,她已經將自己當成死人,只想在死前狠狠報復害她的人,如今她最恨蔣太后,其次就是黎王。
她不僅越罵越流暢,還舍棄襄王去抓黎王的頭臉,寧愿被黎王踹在身上,也要讓黎王感覺到疼。
黎王被崔太妃在臉上撓出火辣辣的紅印,又疼又惱,逐漸失去理智,罵人之語越來越肆無忌憚,全都是勾欄中的賤稱臟話。
新帝原本還能神色平靜的看著崔太妃和黎王對罵、互打,直到黎王出口的話越來越不像樣,他瞥了眼之前莫岣提前他窗外有人的方向,沉聲道,“夠了”
黎王和崔太妃完全不理會新帝,非但沒有停下,反而打的越來越兇。
崔太妃仗著黎王被莫岣提著,只能擺動手腳無法移動,麻利的脫下鞋,用鞋底子去抽黎王的臉。
黎王長這么大何曾受過這等侮辱,竟然憑著憤怒,靠著腰腹的力量幾乎將腿抬到與地平行的角度,想要踹到崔太妃。
新帝轉頭看向從角落走出來的松年,“將襄王和崔氏帶去金吾衛衙門分別關押,找太醫給他們診脈,查看是否有中藥的痕跡。”
松年沒貿然插手黎王和崔太妃的混戰,直接去門外找金吾衛拖人。
崔太妃被拖走后,黎王仍舊不甘心,又往清河郡王世子和新帝的的方向掙扎,“那等不知悔改的賤婦該浸豬籠讓全長安的百姓都看到她衣不蔽體的下賤”
新帝抬手掃過御案上已經空了的茶盞,臉上浮現怒色,“宮中不是先帝的未亡人就是我的嬪妃和兒女,聽不得王兄這等口無遮攔的話。”
黎王被新帝銳利的目光震懾,深深的垂下頭,心中的壓抑和不甘更加濃厚。
如果登上皇位的人是他,今日會被一個目光嚇住的人就是紀臨淵
沉默良久后,黎王不依不饒的問新帝,打算什么時候處置奸夫。
不用先帝開口,已經看出這件事是黎王急新帝不急的清河郡王世子就主動接過話茬,表示這是宗室大事,要清河郡王點頭才行。
但清河郡王已經被外面傳開的各種風言風語氣得病倒,至少要休養幾日才能緩過來。
黎王目光定定的盯著新帝和清河郡王世子,眼底逐漸陰郁,狠狠的甩袖轉身,踹門離開。
黎王離開后,新帝不怒反笑,“先將外面的小老鼠抓進來。”
清河郡王世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松年出門抓老鼠,領著笑嘻嘻的紀靖柔和滿臉無辜的紀新雪進門。
兩人給新帝和清河郡王世子請安,乖巧的站在同處。
新帝見到紀靖柔也在,臉上浮現意外,仔細打量多日未見的紀靖柔后,才對二人道,“說說對這件事的看法。”
沒等二人裝傻,新帝又道,“說得好就饒了你們這次。”
紀靖柔給紀新雪使了個眼色,示意紀新雪先說。
紀新雪誠實的說出他聽到這件事后,下意識產生的念頭,“只要王叔和太妃沒失智,應該做不出如此離譜的事。”
從崔太妃的反應來看,他們確實是被人下藥,才會不雅。
新帝飲了口茶,“然后呢”
紀新雪搖頭,沒有然后,紀靖柔還沒說。
新帝果然沒為難紀新雪,轉而看向紀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