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交代他整理證據,明日之前遞折子上去。
現在告訴白千里,只是讓白千里提前半日知道。
聽了莫岣的話,白千里更堅信她最初的判斷。
蔣太后和蔣家才是毒殺先帝的主謀。
罪人也許參與其中,但絕沒有腦子和能力對蔣太后和蔣家隱瞞這件事。
她不知道是罪人自己生出大逆不道的想法,還是蔣太后和蔣家引導罪人生出大逆不道的想法。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罪人已經伏誅,蔣太后和蔣家也該為此付出代價。
白千里將她的想法告訴莫岣,“不能放過任何與毒害先帝有關的人。”
莫岣卻說出讓白千里完全沒有預料的話,“我會將你的話告訴陛下。”
白千里怔住,再也沒辦法忽視被攔在金吾衛衙門外后,心中升起的不適。
先帝還在時,她是先帝的筆,莫岣是先帝的刀。
她隨時隨地都能進出金吾衛最隱秘的地方,從未受過任何阻攔。
她說出口的話就是先帝的旨意,莫岣總是沉默又迅速的帶領金吾衛完成她的話,從未說過還要請示先帝
她與莫岣從未有高低之分。
早在先帝剛駕崩的時候,白千里就在獵山行宮隱約察覺到她與莫岣的不同。
當時的她將不同歸結為有朝臣的地方她才是白相,有金吾衛的地方莫岣就是莫大將軍。
回到長安后,嘉王順利登基。
她恨莫岣背叛先帝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莫岣深得新帝的信任,金吾衛對比前朝,地位不降反升。
新帝甚至為莫岣賜姓,讓莫岣成為先帝的義子。
白千里既惱又怒,竭盡所能的在政事上給新帝添堵,為朝臣金吾衛的把柄,等著看莫岣走向走狗亨的結局。
沒想到她先等到的卻是蔣太后親自揭發黎王毒害先帝。
白千里心中產生對蔣家的懷疑后,既無法忍受蔣家對她的欺騙,也無法眼睜睜的看著蔣家推出黎王頂罪就能安枕無憂。
所以她立刻拿著玉璽和玲瓏盒去找新帝。
白千里認為她和莫岣不同地方,在于她有腦子且善于變通。
先帝只活下來五個兒子,伊王和振王早就廢了,襄王從與崔青汐茍且的那一刻起就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無論新帝和莫岣是不是早有勾結,蓄意奪位,新帝都是先帝唯一能繼承皇位的兒子。
用玉璽和玲瓏盒向新帝投誠,既可以緩解她和新帝緊張的關系,也可以順勢要求新帝處理蔣太后和蔣家。
白千里沒想到,新帝只接受了她的投誠。
不僅沒有承諾會處理蔣太后和蔣家,甚至不許她再空口污蔑蔣太后和蔣家。
她以為新帝就算不想為先帝報仇,也不會放過處理蔣太后和蔣家的好機會,會像蔣太后和蔣家那樣,沒有證據也要制造證據,徹底拔除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