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珩直起身體,雙手抱胸,面無表情的與紀成對視。
他懷疑紀成是在故意裝醉。
良久后,紀成臉上浮現淡淡的心虛,“不、不是紀新雪”
虞珩冷笑,伸手摸向茶壺。
嘖,溫水,不能讓人醒酒。
他放開茶壺,目光依次在八寶格上的如意、桌邊的琺瑯花瓶墻上的寶劍上略過。
可憐紀成完全沒感覺到悄無聲息降臨的風險,吞吞吐吐的道,“那你是說鳳郎”
虞珩轉回頭,審視的看向紀成,既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
“紀璟嶼”
“紀誠鈞”
“紀俞風”
“紀臨、唔唔唔”
虞珩死死堵住紀成的嘴,見紀成的臉色逐漸漲紅,才小心翼翼的松開手。
剛才紀成幾乎將宗室所有人的名字都說了個遍,甚至膽大包天的直呼長平帝的名諱,唯獨沒有提起過紀明通。
虞珩不死心,又問紀成幾個問題,有的問題中有紀明通的名字或者與紀明通相關的字眼,有的問題與紀明通沒有任何關系。
醉酒的紀成完美回避所有關于紀明通的問題,卻會老老實實的回答其他問題。
這讓虞珩不得不認清現實。
他成功灌醉紀成,但沒辦法從紀成口中套話。
隨著時間的推移,紀成的神志稍稍恢復了些。他攬住虞珩的肩膀,笑嘻嘻的道,“鳳郎,我真高興這是我最高興的一年”
“嗯”虞珩順著肩上的力道坐下,頹廢的應聲。
他可以順勢問紀成為什么高興,引導紀成往紀明通身上說,但他沒有這么做。
虞珩不想改變紀成酒醉時閉口不提紀明通的習慣。
給紀成塞下兩粒醒酒丸,皆沒能看到效果,虞珩高聲喚仆人進門,吩咐他們將紀成抬去客院。
始終神色如常的對虞珩胡說八道的紀成突然臉色大變,猛地躥到虞珩背上,聲嘶力竭的大吼,“來人有人刺殺國公”
值守的護衛匆匆趕到,有條不絮的離開。
紀成仍舊不肯讓仆人們靠近他,像是小尾巴似的跟在虞珩身后,張嘴我今年真高興,閉嘴嘿嘿嘿嘿嘿,煩的虞珩險些讓侍衛將紀成打昏帶走,深切的體會到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直到天邊有晨光突破云層,越作越精神的紀成才打了個哈欠,雙眼突然恢復清明,詫異的問道,“怎么天亮了”
鍋子呢他剛下進去的羊肉還沒撈
紀成環顧四望,腦海中逐漸浮現零碎的片段,身體越來越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