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前,夜已經過了大半。
狼人和洛槐面對面站著。
只要這樣就好了嗎狼人不停翻看著洛槐在它掌心畫下的契約法陣,像是得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
那是用它的血畫的。
“對,沒錯。”狼人的聽力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所以洛槐成功從寫字說話中解放出來了。
他在自己的右掌上也畫下了一個相同的法陣,用的自己的血。
狼人似乎有一點擔心,它看著那用血畫的法陣,感受到了一股可怕的氣息。
“放心吧,契約就只是契約,不存在什么強制效力。”洛槐以為它是在擔心這個。
可誰知狼人卻搖頭否定,我只是在想,這法陣要是掉色了怎么辦
洛槐 ̄ ̄狼兄實乃鬼才也。
“契約在完成后就會自動沒入體內,不用擔心的。”
狼人松了口氣。
“接下來只要我們掌心對掌心,然后互相說出自己的承諾就好了。”
承諾這東西他已經和狼兄解釋過了,就是雙方自己說出自己的誓言,這些誓言會作為契約生效,直到誓言的數量和強度足夠,契約才算完成。
雙方誓言的含義、心中所想都會清晰的傳達到對方腦中,全程都由天道翻譯并監督,所以不要想著玩什么勾當。
就如洛槐所說,契約是平等的,不論是是哪一方,付出都是平等的。
這也是為什么祭祀想要契約很有難度,畢竟自古真情最難言,心口不一者總是占多。
有多少契約就是失敗在這一步,用句輕松點的話來說就是
心口不一的渣必死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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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洛槐,在此與狼兄立下契約”
書上的標準格式洛槐記得很清楚,但他并不想照著上面來念,哪怕聽著很莊重,實則卻毫無誠意
他選擇了更加隨意卻真誠的話語,“狼兄,我不得承認一開始我的確抱有一點私心,但是既然是我要帶你出去的,我會負責的”
狼人看著他,眼底平靜,唯獨在洛槐說出負責的時候,眼光波動了一瞬。
只要你別把我丟下就好
越是靠近光明,就越是害怕那一點光芒消失。
一心想要離開這的狼人甚至不敢做出什么要求。
卑微、可憐
契約法陣的紅光突然大盛。
“要成功了”
可是咔的一下,契約法陣像是卡碟了似的,閃爍了幾下,又暗了下去。
很明顯,是失敗了。
怎么回事
洛槐不語,看著手中的法陣陷入沉思。
狼人頓時間慌了,獸嘴張張合合,才想起來心里溝通已經失效了,連忙趴在地上,手忙腳亂的寫起來。
怎么回事是我的承諾太輕了嗎還是說
狼人的指頭猛地卡住,它不敢去寫那個可能。
因為那意味著
那點光芒,熄滅了。
求求了,不要這樣。狼人最后像是虛弱了一樣無力的寫出這一句話。
這話不像是寫給洛槐看得,更像是他對天道的乞求。
它的眼神和它的手指一樣無力。
然而這時,洛槐一根指頭扣著臉,流著一滴冷汗,很不好意思的蹲下來說道“內個我剛剛看了一下法陣,發現少畫了一筆不好意思哈。”
剛才的法陣只有前面流程是可以正常運行的,最后收尾的紋路不完整。
狼人積蓄到極點,即將要爆發的悲愴情緒就這么被卡得死死的,上不去下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