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沉寂的對視當中,淡淡的尷尬氛圍彌漫開來。
地獄之都里當然都是賭場,不是說沒美食店,但少是一回事,一個原就是那種性質的店面基本開在相當偏僻的地方。要去的話,便要遠離賭場所在的繁華區了離了這種紙醉金迷讓人沖動的氛圍,那他怎么把這個新人誘騙進去
何況地頭蛇本身,對這種食品店所在也不是很清楚他想吃喝的話,自然底下的孝敬,人操持,哪里會關心這種事。
他能對各個賭場的路數數家珍,和每一個場子的管理人都能搭得上兩句話,在這片區域摸爬滾打出了驗,自認為在地獄之都魚得水,無所不通,可就是沒人問過他這樣奇怪的問題。
而元欲雪冷淡注視著他的目光,漸漸帶上一點懷疑和失落,竟然讓地頭蛇覺得,他居然不清楚這么重要的信息,好像是點不夠專業的荒謬錯覺。
元欲雪見他支支吾吾的模樣,意識到這個“導游”并不熟練,說不定是個騙子。
鑒在安區內,規則看守下元欲雪也無法脅迫他人把積分他,只能微微蹙眉,接受了這個損失,不再和地頭蛇交談,要轉身離開。
這么一來,地頭蛇也跟著急了。想到被許諾的好處,就算這是一個難搞的新人,他也舍不得就這么放元欲雪離開。又用那些花言巧語想要吸引元欲雪進入賭場,把那處溫柔鄉描述成可以躺著賺積分的堂。可元欲雪已完失去興趣,只任由地頭蛇跟在身邊聒噪介紹,情冷淡地外走去,未曾分薄他一分目光。
這便形成了一個很奇怪滑稽的畫面,鼎鼎名、雖然不一定夠得上實力強大,但你得罪了他絕對不會好受的地頭蛇,竟然眼巴巴跟在一個新人身邊殷切的推銷。這條道上見到地頭蛇的人都色古怪,想他么時候落魄成這幅模樣了,這么著急地從新人兜里掏錢。
地頭蛇碰到那些色古怪的同行,哪里不道他們心里在想么,低聲在內心咒罵著他們缺德晦氣。這是你們不清楚哪位大人物想要這新人入套,要不然你們不得一個個上趕著騙他
見到元欲雪不為所動的色,他心中也焦急。不過他腦子實在轉得很快,在這一過程中,發現了元欲雪一個的特質。
他好像對那些為輸光身家,想要繼續抵押賭博,被賭場強制著從后門扔出來的一無是處的廢物賭徒格外的關注也不能算是關注,就是會很淡地瞥上一眼。相比他面對那些繁華賭場,冷淡又不為所動的色而言,已是相當特別的表現了。
心不免活絡起來。
在他這種老油條看來,在地獄之都看多了這種一夜之間在賭場里失去所的賭徒,這種把自己的人生壓在賭博上,活成了一灘爛泥的廢物當然不值得同情。但是對元欲雪這種心明顯比較單純的新人而言,他對這種表面上具備可憐特質的人,一定是心里所觸動的吧。
所求就會缺點,哪怕這所求可能只是一絲善念。
其實地頭蛇完想錯了,元欲雪會關注他們的原就是那群人哭喊的太大聲,所以讓元欲雪多看了他們一眼。在意識到對方生命沒受到威脅,危險判定系統為安后,元欲雪便很平淡地收回了目光。
不管是那些賭徒對金錢或者說積分的欲望,是失去一切后跌落地獄絕境的痛苦瘋狂,元欲雪都無法共情人類最基礎淺顯的喜怒哀樂,他都要研究很久,更不必提這種摻雜著復雜人性的情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