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起可沒見這轉學生這么聽話。
他臉色不自覺難看了點,沉聲說了句“走。”,率先邁步離開,動作十分不爽。
“哎,冷不冷啊,我這會兒都有點冷了。”
高力等著路謙,還沒等他過來就趕緊湊過去,企圖擋住他千萬別再說出什么狂言把蔣少澤給惹毛了。
但是路謙顯然沒把他的阻攔當回事,甚至還是高力完全沒想到的套路。
隔著人群,他直接朝人群前邊高大的男生喊了句“蔣少澤,穿上衣服。”
這話他一說出口,一票人咋咋呼呼的大男生們像是集體被卡住了嗓子,臉色變得奇奇怪怪,挨個轉過頭來。
這話
怎么著也不像是普通朋友能說的吧,更何況那轉學生就算是再快,現在也不可能和蔣少澤認識啊
被圍在最中心、肩上扔著外套的蔣少澤緩步停下腳步,他側過身,輪廓深刻的眉眼高挑著。
三番兩次被挑釁,脾氣再好的人也忍不了,更何況蔣少澤的脾氣根本說不上好。
他盯著被冷風吹得臉色接近慘白的路謙,表情逐漸難看,最后徹底轉過身來。
笑著問“你見過誰他媽打完球穿外套”
在場的人立馬低頭檢查自己,高力心虛的把披著的外套拿下來抱著。
路謙平靜看著他,說“我穿。”
蔣少澤被逗樂了,吊梢著眼皮看他“大學霸,你看書能和我們一樣能量守恒也不帶這么算的吧。”
路謙皺眉。
這事和能量守恒有半毛錢關系嗎
不過他也早料到了這個十八歲的蔣少澤會有什么反應,以至于看他那張囂張的臉完全沒有生氣,平淡的說“我也可以打球。”
“呵,”蔣少澤真被他氣笑了,他把外套隨手丟給一邊的高力,邁動長腿,比路謙寬了一半的身體往前一站,從上而下俯視著他。
蔣少澤本來想放兩句狠話。
高中這會兒都流行靠的越近狠話越狠,結果他一低頭,一股清淡的皂角香氣撲了滿臉,把他人都烘得有點出神。
他有點愣神的看著轉學生的睫毛,想著這他媽得比一厘米還長了吧,睫毛成精了
路謙抬眼看著幾乎靠到他身體的高大男生。
蔣少澤低著頭,表情兇狠,但是路謙看得出來,這傻子不知道又神游到哪去了。
這點倒是和十幾年后的蔣大董事長一模一樣,明明已經是老夫老妻了,還時不時看著他就出神。
路謙嘴抿成一條直線。
蔣少澤回過神來,整個人燥得更兇惡。
他惡狠狠看著路謙,嘴角挑一個邪魅的笑“行,那咱們來比一場,你要是能贏一個球,我就穿。”
說完,他又不懷好意的挑眉“要是輸了,輸一個球脫一件衣服,大學霸,敢不敢”
其實就算不比技術,光比較這倆人的體格也知道這就是一場結果沒有任何疑議的不公平比賽。
高力想插兩句,結果還沒開口,就聽路謙干脆應下“好。”
蔣少澤扯了扯嘴角,他也沒說別的,勾勾手,老梁把球拋給他,籃球穩穩卡在男生寬厚的大掌中,蔣少澤大步邁回球場。
路謙把書先交給高力保管,高力急得嘴角直冒火,急促的壓低聲音跟他說“路謙,你答應蔣哥比賽干啥啊,你打不過他”
要知道所謂的籃球場解決在高中生里還有另一種明目張膽的意思,賽場上就是出點什么意外也是正常的,所以籃球場解決是用來教訓人最常見的手段。
知道這意思,高力才這么急。
但是他急得要死,路謙卻連臉色都沒變,只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