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郎中給殷蕙開了兩副調理身體的藥。
殷蕙第一次喝的時候,苦得直嘔。
見魏曕看過來,她忙道“沒事,就是不太習慣,多喝幾次就好了。”
說完,她又喝了一次,這次看起來還好。
魏曕吩咐金盞“備幾塊兒蜜餞。”
他來后院的時候少,大多時候殷蕙喝藥的情形,他都看不見。
可魏曕知道這藥不好喝,到了年關,湯藥沒見起效,她人倒是瘦了一圈,瞧著可憐巴巴的。
“明天起,那藥不用喝了。”夜里,魏曕對她道。
殷蕙緊張地看過來“為何”
莫非是覺得她大概不會再生了,要納妾了嗎
魏曕只是不想她再吃苦。
對上她慌亂的眼睛,向來膽小的女人,這會兒也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么。
魏曕就把她攬過來,在她脖子處嗅了嗅,嫌棄道“都是藥味兒。”
殷蕙身體一僵,剛想也聞聞自己,魏曕就
既然他不喜歡藥味兒,殷蕙就斷了藥,說實話,她也不喜歡喝。
她運氣還不錯,京城的太子死了,建隆帝立了皇太孫,公爹氣得不行,暫且也沒有功夫盯著她的肚子。
魏曕就倒霉一些,與其他幾個兄弟一起,不斷地挨起公爹的罵來。
直到四月底,金國來犯,公爹的怒火終于轉移到了敵國身上。
別看公爹前面一年多都冷落魏曕,真到了要打仗的時候,他終于想起了魏曕的好,要帶魏曕一起去戰場。
殷蕙很怕,怕魏曕在戰場上遇到不測,她一邊怕,一邊在心里埋怨公爹,這糟老頭,好事不想著魏曕,危險事第一個就叫魏曕去,心也太偏了
魏曕卻沒有任何怨言,趁安順兒收拾行囊時,他在次間陪衡哥兒。
“爹爹,你要去打仗了嗎”衡哥兒懵懂地問爹爹。
魏曕點頭。
衡哥兒“什么時候回來”
魏曕摸摸兒子的腦袋瓜“說不準。”
衡哥兒就趴到了爹爹懷里。
魏曕低頭,聞聞兒子身上的奶香,眼底只有一片堅決。
他要讓父王知道,他這個兒子沒那么沒用。
雖然是意外,馮騰的確是傷在他手下,馮謖也間接因此離去,既然他連累父王損失了兩員猛將,那就由他來補上。
只有他立起來了,她與兒子才能在王府揚眉吐氣,他不想再看她謹慎畏縮,也不想兒子將來在學堂被侄子們欺負。
大軍四月里出發,冬月凱旋。
當晚的家宴上,燕王對魏曕贊不絕口。
殷蕙看著坐在對面的夫君,只覺得無比地驕傲,他本來就是一只雄鷹,時運不濟才不得不蟄伏那么久,今日,他終于又拿回了屬于自己的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