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殷墉猛地一拍桌子,朝趙氏吼道。
趙氏打了個哆嗦,硬得不行,她也跪下去,朝老爺子抹淚道“父親,阿聞是您一手栽培大的,他的品行您再清楚不過,您得替他做主啊,不能放任外人這么污蔑他,阿聞還沒有成親,這事要是傳出去,以后誰還敢嫁到咱們殷家來”
殷墉冷著眼道“讓你過來是讓你做個見證,你再啰嗦一句,馬上回去”
趙氏終于不出聲了。
殷墉又看向廖秋娘,剛要開口,卻被小姑娘臉上的巴掌印刺了眼,于是垂眸道“秋娘說說,從進了王家開始說。”
廖秋娘跪到地上,事無巨細地回憶起來,包括王家壽春堂中花壇里的花草“壽春堂很幽靜,我其實有點怕,可我看到除了圓臉丫鬟院子里還有兩個伺候花草的小丫鬟,我便安了心,覺得這確實是一個過日子的富貴人家,還有廚房里的東西,菜刀是經常被人磨過的,菜板也有了些年頭,上面全是切痕。”
明明還沒說到她的委屈,殷蕙莫名眼睛發酸,殷聞心機深沉,他肯定知道廖家父女不是等閑之輩,所以不惜串通王家布這個局。
“梨花昏迷不醒,我很害怕,我知道大少爺會武藝,所以趁大少爺還站在門口,偷偷拔了梨花的銅簪藏到袖子里。”
“菜刀被大少爺奪了,他把我壓到米缸上,他力氣太大,我掙不開。”
“他在我身上亂摸,我很害怕,知道再不動手就沒有機會了。”
“他來親我,我假裝從了,我聞到他嘴里有香瓜味”
殷聞眼角微抽,早已將視線移過來的殷墉,沒有錯過這一幕。
“他想搶我手里的火折子,他把我撲到地上,見火燒起來了,他罵我,打了我兩個耳光。他還讓那兩個護衛來抬我,我的腿也被他們看了。”
廖秋娘緊緊咬著牙,淚流滿面地回憶著。
殷墉吩咐德叔“去把那二人綁到院子里。”
“父親,您不能聽她的一面之詞,這些都是她編的,她存心陷害阿聞,肯定編得像真的一樣”趙氏又叫了出來。
殷墉只看殷聞“如果你真的做過,無論你安排得多縝密,也會有疏漏之處,我可以叫王家小子過來,也可以審問阿吉與你的兩個護衛,我雖然老了,審問幾個人還沒問題。”
殷聞攥緊拳頭。
他動廖秋娘,賭的是她不敢聲張,然而從廖十三今早進門的那刻起,殷聞就知道自己再也糊弄不了老爺子。
老爺子吃過的鹽比他吃過的米都多,要么不懷疑,一旦起疑,定能查出證據。
“祖父,孫兒有罪,孫兒喜歡秋娘,甚至愿意提親求娶,可她始終不肯給我好臉色,孫兒一時憤懣,便做了錯事。”
殷聞跪到地上,悔恨不已般認了。
殷墉閉上眼睛,不知過了多久,他叫其他人先下去,只留廖十三、廖秋娘在里面。
“十三,秋娘受委屈了,不知你可否給阿聞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果你愿意,我會主持阿聞與秋娘的婚事,以后秋娘就是殷家的當家少奶奶,內宅里面誰也越不過她。”
殷墉愧疚地對廖十三道。
殷聞是他的親孫子,他無法狠心將人送到官府讓官府判他流放,如果能夠私了,既保住了孫子,也給了秋娘補償。
不等廖十三回答,廖秋娘哭道“老爺,我根本不喜歡大少爺,我只恨他,我寧可死也不嫁他”
她是來求公道的,不是要補償的,殷家再有錢,她不稀罕
廖十三抱住哭泣的女兒,紅著眼睛對殷墉道“老爺,十三一直敬重您,十三還欠您一條命,如果您想揭過此事,十三就當還恩了,所有恩怨一筆勾銷,這就帶秋娘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