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本家和他們一樣歲數的早早就出門上值去了,再來的要么干脆就是去了外地,倒是有不少小孩在,他們總不能拉著小豆丁們打麻將吧這不得給大伯父大伯母來個混合雙打還是去瀾和叔府上吧,瀾和叔養了不少清客,簡單來說就是狗頭軍師,他們當中總有閑著沒事干的,拉來打個牌也好。
反正他們是不想去那烏煙瘴氣的賭坊。
秋家的馬車早早就備好了,兩人蹬車而上,并排而作,挑了簾子看外面的街景。今天出門比上回要晚一些,周圍也顯得更為熱鬧,秋家馬車上掛著的銀鈴叮咚作響,街上的行人們都自動避了開來,可謂是暢通無阻。
秋意泊看了一會兒便放下了簾子,剛想與泊意秋聊些什么,馬車驟然之間猛地剎住了,似乎是撞到了什么,泊意秋下意識就攬住了秋意泊的腰,兩人好歹也是二十年習武,這么點沖撞算不得什么,倒是外面的人就沒那么好運氣了。
秋意泊問道“怎么了”
車夫連忙道“郎君,我們被一輛沖出來的馬車給撞了兩位郎君安否”
“安。”泊意秋挑開門簾,霎時便見到躺在地上哀叫不已的錦衣青年,他身邊已經有人圍了上去將他扶了起來,場面一通混亂“郎君,郎君你沒事吧”
“郎君沒摔著吧”
“你們起開”那錦衣青年一甩手,將周圍的人都推了開來,指著秋意泊他們的馬車道“你們哪家的怎么這么不長眼還他媽給小爺坐著還不滾下來給小爺道歉”
他往前走了兩步,正想一把將他們的簾子扯下來,這才看見門簾已經被挑了起來,兩個俊美至極的郎君端坐其中,他指著他們哎了半天,又一看馬車上的家徽字樣,驚喜地道“哎秋十九、秋二十”
泊意秋倚在車壁上,意態閑舒,微笑道“郎君認識我們”
那錦衣青年長得濃眉大眼,還算是俊秀,只不過眉眼之間有一股輕浮驕縱之態,看年紀也不是十五六的小郎君了,至少和他們同歲,只聽那錦衣青年道“怎么不認識兩位郎君鬧得好大一番,連應天府尹都沒臉了,好厲害”
他笑嘻嘻地說“我還想著什么時候下帖子約你們喝酒作樂呢走走走,反正我車壞了,擇日不如撞日,我請你們喝酒打牌啊”
他說著就不顧秋家車夫阻攔愣是躥上了車,車夫一迭聲地道“這位郎君哎你”
秋意泊抬了抬手,他也覺得擇日不如撞日,他笑道“好啊,若是酒不好我可不愛喝。尋個干凈點的地方,別鬧的我頭疼。”
“你們放心一切包在我身上”那錦衣青年說到此處才道“對了,我是戶部尚書張翡家的,單名一個昭字,排行老二,若是不嫌棄,叫我一聲張老二就行”
“我行十九,他行二十。”秋意泊以折扇支著下顎,張二郎張口便來“你們歲數比我大一些,我就叫一聲十九哥,二十哥吧”
泊意秋微微挑眉“說起來,不是說今日你家要辦詩會”
“那與我有什么關系”張二郎擺了擺手道“我小弟辦的,一群人附庸風雅,我是見不慣的哪有喝酒賭錢來的開心”
秋意泊笑道“這倒是句實話。”
“我就知道兩位哥哥也不喜歡。”張二郎頭也不回地道“去風雪巷。”
外面的車夫苦著臉看著泊意秋他們,泊意秋頷首,他這才掛上了車簾,趕著馬車往風雪巷子去了。張二郎道“十九哥,二十哥,你說我們是不是有緣”
張二郎笑嘻嘻地道“我方才在車上還在說今天好不容易約到了風雪巷的位置,卻無人作陪,實在是可惜兩位哥哥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