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意秋聞言道“那便上一壺來看看。”
“是,婢子這就去取。”那婢子一躬身就大步離開了。秋意泊看著她的背影,支著臉道“感覺像是個會武的”
“我也覺得,而且規矩不如何。”泊意秋接著道。
可能是被家里的規矩腌入味了,就如同長輩之間談話,若不問到他們身上,他們兩也幾乎不會開口,由此推論,主人家說話,沒問到當仆從的,她開口插什么嘴這話倒不是如何如何,而是這家店看著有點古怪。
雖然庭院中寂靜悄然,他們卻能感覺到不少人在盯著他們,不多,但二十來個總有。
按照道理來說,張二郎家是戶部尚書,稱一聲是秋瀾和的嫡系也不為過,沒道理來針對他們。
兩人對視了一眼,又將此事放下了。
如之前所說,出來尋歡作樂,自然要自己玩得暢快舒服,若還戰戰兢兢、夕惕朝干,還不如不要出來呢。至于有什么古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不多時,新泉釀便送來了。那婢子為他們兩添了一杯水酒,那酒液一出壺便是一股清新的草木香氣,又比草木要冷上許多,再細聞,那香氣卻又沒有了。再看酒液,果然是清澈如水,以兩人的鼻子可以分辨出來里面大概放了十余種輔料來烘托香氣,其中包含了不少大料重料,都是名貴珍惜之物。
泊意秋看向了秋意泊,示意你來。
泊意秋也在看他,示意你先上。
兩人面面相覷,最后有志一同地伸手取了酒杯,送入口中細品。那婢子見兩人直接將酒液送入口中心中還有些不屑,正所謂品酒,一聞二看三嘗,兩人還出身名門呢,這些都不懂。
酒一入喉倒是還行,如香氣一般清爽,但酒氣入胃后立刻返了上來,兩人不約而同地捂住了口鼻,隨即便將入胃的酒液反逼了上來,吐在了盞中真的是一股酸腐氣。
兩人心里門清這是為什么。
無外乎是這酒是調配出來的,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他們猜測的那些名貴輔料,一部分是酒液本身,酒液本身就是糧食發酵釀造出來的,但這新泉釀沒有經過蒸餾,將它混入了輔料調配出來的液體中,因為過于稀少,酒水的液體沒有發生渾濁,不巧地是遇上了他們兩個,給嘗出來了。
或許也有其他人嘗出來了,但是礙著各種各樣的原因不好說罷了。
泊意秋拭了拭唇角,搖頭道“燕京一絕名過于實,勞小娘子去你們管事那頭說一聲,新開的一池里不必傾倒這酒,委實叫人惡心。”
“你”婢子氣急了,方想說話,卻見秋意泊微微抬眼,注視著她,她不知道是想起了誰,一時竟然不敢在說話,手忙腳亂的收了酒壺快步離開了。
秋意泊有些倦懶地道“我出來玩還得看人臉色”
“這就不開心了”泊意秋調侃道。
“是有點。”秋意泊側著臉看他“剛剛我差點沒忍住動手這不太正常。”
“是不太正常。”泊意秋低聲道“接下來我來處置,保管你玩的舒舒服服,好不好”
“好。”秋意泊慢慢地點了點頭。
若說是這世上誰最了解秋意泊,自然唯有泊意秋。
不多時,秋意泊就得到了一個干凈的沒有異味的溫泉池,屋子南方的門被全數打開了,向外看可以遠遠地看見燕京的街景,溫泉池旁放著兩張榻,四個俊美男女侍立在一旁,卻不敢上前服侍。
泊意秋帶著秋意泊轉到了屏風后換了浴袍,與他泡在了溫泉中,兩人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氣。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大約靜靜地泡了一盞茶的時間,泊意秋才懶洋洋地道“你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