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霧真君離開了,地牢中氛圍瞬間為之一輕,旁邊有人道∶“道友,你或許涉世未深,不知血霧宗根底血霧宗有一門神通,可搶奪其他修士的肉身,他們要的并不是你,而是你的軀體,當他們的少君,說白了只不過是做一具肉殼罷了,不知哪日就會被奪舍。”
“道友不必與他解釋,此人何嘗不知只不過貪生怕死罷了”
quot如此膽小如鼠之輩,某不屑與其為伍quot
“俺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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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意秋往后仰去,倒在了稻草上,慢慢地道∶“道友不怕死,方才為何不說話若是說了,想必那位真君定然不吝嗇滿足道友的愿望。quot
“你厚顏無恥之徒”外頭又罵了起來,泊意秋卻渾然不在意,他隨手扯過一把稻草,給自己編起草席來,哪怕今晚還得住一晚上,他也想睡個草席,稻草扎人前幾天就是嫌棄稻草太扎人了,才一直打坐,今天不行了,他也一把年紀了,要保護好自己的老腰。
泊意秋其實并不太害怕,甚至還覺得有點刺激。他看到血霧真君的時候就在心里感謝紅塵訣那幾位前輩,若不是他能借著分神游歷,他恐怕也沒有這么悠然自在。
哪怕知道這里非常危險,哪怕知道那血霧真君絕非善類,就因為最多也不過死個分神,他才能覺得有意思。他還挺想看看后面會發生什么的,血霧宗是什么樣的,究竟怎么樣才能算是邪道這些都是極其難得的體驗。
泊意秋花了半個時辰給自己編了一條平整整潔的草席,把草席撲在稻草堆上,躺上去軟軟的,把自己的外衫團成了一團充當枕頭,叫他舒服得嘆了口氣。
明天會發生什么呢
好期待啊。
大大大
翌日里,一個神情木然的化神修士進了地牢,身邊跟著兩個同樣木然的元嬰修士,他們挨個打開牢房,將特制的鐐銬扣在了他們的手上,把人像豬鑼一樣的牽走。
泊意秋的牢房正好在中間,很輕易地就看清了他們的動作如果要逃,現在應該是最好的機會了,一個化神中期,兩個元嬰初期,哪怕他的納戒被扣,也不是打不過他們。那鐐銬他光靠看也分析不出來什么,但應該是壓制人修為的,等一會兒他要是被扣上了,再要逃可就沒有這么簡單了。
要逃嗎
泊意秋正思索著,忽地就見他對面牢房的修士很是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轉而就趁著那化神開門之際沖了出去,化神修士就要去攔,可不知為何動作慢了一拍,三人面前驟然出現了一只光華璀璨的法寶,轟然炸裂開來,威力不大,但幾人這么一個猶豫,那修士眨眼間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化神修士仍舊是木著一張臉,他木然地看著那修士離開的方向,不多時,便聽見外面傳來了一聲慘叫,地牢再度有人進了來,那是一個十五六歲的俊俏少年,他笑嘻嘻地提著一具
尸體扔了進來∶“月六,這是你失職了。”
“是,屬下失職。”化神修士低頭應道。
那少年甫一露面,眾人便是一驚他們居然看不出這少年的境界來
在同一個大境界中,境界還是很容易看得清的,比如他們能夠很明確的知道眼前此人是化神,跟著的是兩個元嬰,而這少年他們居然看不透,那就顯然不是同一個境界了。
要么對方修為比他們高了一個大境界,要么對方就是個凡人。可他提著那元嬰修士的尸體,總不可能是凡人吧
這居然也是一位真君
泊意秋想這小破門派真君還挺多哦,都有兩位真君了,也不好叫人小破門派了,應該這么說∶這邪魔歪道還挺有規模的。
不知道他們缺不缺管事之類的角色,他雖然這么多年混跡于外游山玩水,但好歹手握無數房產,管賬、處理處理人際關系還是可以的,畢竟家學淵源,瀾和叔當年也教了他不少。
說不定還能依靠這手藝在血霧宗混口飯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