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狂好不好騙那還有有待考量,畢竟它在人前還是一只高冷優雅的鳥,倒是卻邪是真的好騙。鋪子開張還沒十天,卻邪就給秋意泊捅了個簍子有一位客人要了兩盆絕品牡丹,付賬的時候發現自己付不起,就打算簽個賬讓卻邪去她府上去取,卻邪哪里知道簽賬是什么玩意兒,就不給帶走。
那客人是跟著自個兒兄弟一道來的,聽得這話隨即大怒,質問卻邪是不是看不起他,一個小小掌柜居然敢看不起他堂堂曹家三女婿此人乃是上門女婿,連姓氏都改了,跟著夫人姓曹,曹家無兒郎,將他當做親生子來看待,但此人敏感多思,生平最恨別人瞧不起他當上門女婿。
問題來了,這種事情別說卻邪不知道,就是秋意泊也不知道啊誰知道那曹家三女婿是什么角色結果可好,那自稱是曹家三女婿的客人啪的一下就把兩盆牡丹給砸了,比拳頭還大的花叫他踩了個稀巴爛,轉頭就要走。
卻邪當然不肯這么放這人走,前頭鬧了起來,秋意泊就只好出來處理了。
本來開門做生意,和氣才能生財,秋意泊到了前面正打算先說兩句卻邪招呼不周,結果一眼望去,便見卻邪左手衣袖都被扯破了,還有幾個家丁圍著他,手里持著木棍,其中一人手中木棍如槍,正朝著卻邪右眼刺去。
他當即喝道“你們在做什么住手”
那家丁卻是聽而不聞,徑自向前扎去電閃雷鳴之間,卻邪猛然側身,那棍子順著他的眼角劃了過去,在他眼尾留下了一道囂張跋扈的紅痕要不是他并非是肉眼凡胎,這一棍子哪怕躲過去了,恐怕眼睛也不會好。
卻邪握住了那根棍子,舉目望向了秋意泊,明明還是面無表情,卻是委屈得要死了的意思。秋意泊微微頷首,卻邪手腕一翻,那家丁猝不及防之下只覺得一股巨力襲來,下一瞬間便是天旋地轉,只聽噗通一聲,那家丁就被擰翻在地。
“呦呵,不要命了是吧曹家的人,你們也敢打”有一個油頭粉面的公子哥這么說著。
秋意泊看也未看他一眼,只是招手示意卻邪走近,他抬手摩挲了一下卻邪眼角的紅痕,低聲問道“疼不疼”
卻邪遲疑了一下,誠實地搖了搖頭,然后又跟想到了什么一樣,趕緊點了點頭。
秋意泊不禁一笑,指尖又在他眼尾揉了揉,這才看向了那幾個紈绔惡少“鄙人是這春寒齋的東家,幾位公子為何使家丁在我鋪中毆打掌柜”
為首那個雙手攏在袖中,嬉皮笑臉地說“打就打了,一個下人而已,能有多金貴再說了,打他哪兒了就他眼角紅了點就說我們打他了說不定還是他自己哭的誰打他了誰看見了”
秋意泊喜潔,春寒齋是賣花的,但打掃的可謂是一塵不染,如今本來光潔漂亮的鵝卵石花磚上滿是泥土腳印,更摻雜了碎瓷與碎枝爛葉,美艷的花瓣零落于泥,有個屁的美,都他媽被踩的稀巴爛了。
圍觀的百姓不在少數,在惡少的目光下紛紛躲開了視線,那人大笑道“看見沒沒人看見”
“我看見了。”秋意泊淡淡地說。
“什么”惡少摳了摳自己的耳朵“呦,我看你像是個體面人,給你三份臉面,怎么還開起染坊來了哪只眼睛看見了”
秋意泊平和地說“兩只眼睛都看見了。”
“明朱,去報官,就說有幾個地痞流氓在我鋪子里鬧事,請差爺們來抓人。”這等行徑,說是紈绔都是侮辱了這兩個詞,畢竟紈绔一般都是不差錢的,比如他。
不是他看不起人啊,家里沒有幾個丹書鐵券免死金牌的,都不太配當紈绔,那能當過癮嗎知道紈绔的精髓是什么嗎那就是胡鬧到了全世界都知道你這個又蠢又壞,當今天子就是知道了,還得與人說一聲世侄還小,莫與他計較。
只要你不搞什么通敵叛國,皇帝都拿你沒法子。
幾個惡少聽了,反而哄堂大笑了起來“我好怕呦”
“報官就報官,我看到時候誰怕誰等到了公堂上,東家可千萬別跪下來求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