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川檀垂下眼簾,安室透最近會有什么重要的任務么
宮野志保被琴酒控制,安室透監護人的身份被琴酒取代這雖然某種程度上有琴酒的自作主張,沒錯,在實驗臺上,森川檀已經誘使琴酒老老實實交代了自己的計劃。但是,既然組織的高層能通過這個工作調動,至少說明安室透在高層心中的地位有所下降。安室透不會意識不到這一點,可是他沒有尋找外界此處特指森川檀本人的幫助,也就是說他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重新得到組織高層領導的信任。
完成一個重要的任務,來重新取得高層的青睞。這想必就是安室透之前的想法了。森川檀嘴角微微拉平,安室透沒有尋求自己的幫助,這一點讓他心頭有些莫名的澀意。可是他很快就壓下了這種情緒,繼續思考起來。
最近組織能有什么重要的任務他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猜到了安室透的目標。從日本回到美國,這是目前所有滯留在日本境內的fbi的當務之急,可是他們面臨著朗姆的追殺,恐怕不太可能光明正大地從機場回國。尤其是此刻朗姆的眼中釘,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想要從朗姆的重重堵截下回到美國,如今只剩下偷渡一條路可以走了。而剛好,東都市周圍就有日本最大的外貿港口之一橫濱港。赤井秀一只要不是傻瓜,此刻就應該躲在橫濱尋找著回國的機會。
安室透同樣不傻,他一旦意識到這一點,就一定會想法設法在橫濱抓住赤井秀一不管他的計劃是什么,太宰治們都打算在這計劃之外,開展自己的行動。而既然太宰治們將安室透作為棋盤上重要的棋子,這么看來,他們選定的棋局也將在橫濱展開他們要在橫濱,試探這個世界的真實。
所以,要回到這個城市了么回到這個我魂牽夢縈、卻不敢靠近哪怕更換了世界,也退避三舍的城市么
森川檀眼神微沉,他當然可以坐等太宰治們將這個世界玩弄得天翻地覆說實話,他對此倒是樂見其成,只要太宰治們能高興起來,他不在乎到底要把多少人拉入混亂的泥潭,他只需要在最后一刻,攔住太宰治們,不讓他們做出會傷害到自身的行動便足夠了。
可是太宰治信手拈起的棋子們往往不得善終,他當然可以無視棋子們的血淚哀嚎,但是如果棋子中有一雙紫灰色的眼睛會因此而永遠地黯淡下去呢
森川檀捏緊了掌心之中的打火機。
隨后,他輕輕嘆息了一聲,轉身打開衣柜,換下了自己之前用于偽裝的普通衣物,拿出了自己更加熟悉的黑色套裝。他抖開手套,伸出手,讓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貼合住這黑色的布料;他用兩只手指捏住了鼻梁上的眼鏡,稍微低頭,把眼鏡取下放在床頭柜之上,漆黑的眸子失去鏡片的遮掩之后,銳利的視線再也無法遮擋;他對著鏡子,微微扭頭,單手調整著領結的松緊;最后他披上了沉重的黑色西裝外套,如同穿回了漆黑的盔甲。
森川檀從換下的舊外套里拿出打火機,放入了自己懷中,又拿起衣架上的帽子戴到自己頭上。整裝之后,他朝鏡子里的自己微微勾起嘴角,讓嘴角的笑意保持在一個溫和而充滿距離的幅度。他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從18歲到22歲,他一直都是如此裝扮。另一個世界線的“森川檀”,沒有失去養父、沒有選擇染黑自己的“森川檀”會是什么模樣
總之,不會是他如今的樣子。
接下來,他該去見一見早已降臨在這個世上、另一個18歲的太宰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