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戴娜小姐那里買來的贗品被埋進土里,用加熱過的醋、土混合物包裹掩埋了五天之后就被挖了出來。
石韻又按照系統的方法,去買了生明,白蠟,石青,石綠,朱砂等幾種顏料回來精細補色,讓上面的斑斑痕跡更加逼真。
躲在屋子里神神秘秘的鼓搗了好幾天,終于做出了系統口中天衣無縫的仿品。
系統頂著石韻不時散發出來的寒氣,費心指導了好幾天,等到最終成品出來后,也很有成就感,溫聲細氣地夸獎道,“不錯啊,你手藝很好,算得上仿造大師級別了,這幾件東西放在現在這個時代應該沒有幾個人能鑒別出它們的真假”
石韻很冷淡地撇撇嘴,采取了最近對它的一貫態度能不理就不理。
不過心里很清楚它在刻意討好,說得也太夸張了些。
系統這個家伙雖然有些時候很不靠譜,但知識儲備的確很豐富,這些天她幾乎學到了一整套制作假古董的技巧。
知道手里這幾塊東西仿制起來,程序也頗麻煩,先要收集一批古青銅器的碎片,融化后按一定比例和新銅混合,然后按照樣品重新鑄造,上面的紋飾也要用翻砂的方法從樣品上復制,這樣做出來的胚子才能分毫不差。
做出半成品之后再打磨上色,期間需要浸泡特殊液體,烘干,再浸泡,再烘干,反復三次后用青鹽水調和膽礬,硼砂,寒水砂,金絲鞏等研磨成的粉末刷在半成品上,過兩天洗掉,然后再刷,過兩天再洗,再刷,又要反復四五次程序極為復雜繁瑣。
而這些繁瑣工序都是戴娜父女已經做好了的,她充其量不過是做了最后又潤色了一下的工作。
這樣就被夸做仿造大師級別,純屬是因為系統得罪了她,想要緩和關系,所以在瞎拍馬屁。
石韻現在深深覺得系統這個家伙很有問題,估計直接問它肯定是問不出真話的,便準備采取敵不動我不動的戰術,最近都先淡著它,靜觀其變,等它自己露出馬腳。
所以聽系統瞎拍馬屁也跟沒聽到一樣。
用一個袋子仔細把新鮮出爐的三件古董裝起來放好,就去藏書樓打電話給戴娜小姐。
戴娜小姐正巧在家里,被傭人一叫就來接了電話。
她接到石韻主動打過去的電話還十分高興,“齊太太,真是巧,我新結交了你這位朋友,幾天不見正有點想念,打算打電話約你出來坐坐呢,不想你就先打來了。”
不等石韻開口,又自己笑道,“錯了錯了,應該稱呼你李小姐才對,看我這記性”
石韻也笑,“那是我們心有靈犀啊,既然戴娜小姐都這么說了,那我也不客氣,我們約個時間出來喝杯咖啡一起坐坐如何。”
燕京的中山公園是個不錯的地方,適合朋友聚會。
環境優美,值得賞玩,餓了累了還能在公園里的來今雨軒坐坐,喝杯茶吃個點心。
石韻和戴娜小姐碰在一起總是效率奇高,幾句話就說定了第二天去中山公園見面。
戴部長如今賦閑在家,起床都比較晚,這時已經將近中午,他才慢悠悠從樓上下來。
見到女兒站在電話機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問道,“娜娜,想什么呢,怎么站在這里發呆”
戴娜回神,搖搖頭,“我剛接了一個電話,就是前幾天買了咱們獸紋牌的那位前齊太太打來的,還和她約好明天一起出去坐坐,只是我怎么總覺得哪里不對勁呢。”
戴部長懶得管這些小事,于是就笑微微地說了一句,“那你好好想想,看到底是哪里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