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著自己那越來越凸顯的將軍肚,從女兒身邊過去,徑直進了客廳,招呼傭人給自己拿文明棍和帽子過來。
戴娜小姐跟上他,問道,“爸爸,你要出去”
戴部長嘴角還微微勾著,眉宇間卻露出一絲不耐之色,“還是那姓李的老東西,陰魂不散,非得盯上我了才來燕京幾天就約了我三四次,早就說那東西已經許給了別人,不能賣給他,偏偏還要糾纏不休。”
戴娜小姐不贊成地搖頭,“爸爸,你還是注意點吧,那位李炳炎先生可是位名士,你在家說順口了,別要出門也管人叫老東西,那得罪的可不是他一個。”
戴部長失笑,“不可能你就放心吧。”
戴娜小姐等父親走后還是不能放心,倒不是怕父親在外面失口管那位李先生叫老東西,而是因此又聯想起了齊太太那讓人很覺疑惑的態度。
十分巧合,她賣給齊太太的那套仿品,仿的正是李炳炎先生想從她父親手里買的東西
她愿意繼續和齊太太來往,是想再打聽一下齊太太與王督軍到底是什么關系,今天也確實想給她打電話來著,只是一時不知該往哪里打。
不想齊太太就主動打過來,戴娜小姐剛接到電話時的高興也是真的。
只不過雙方利利索索地約定了明天見面,互相又客氣了幾句就掛斷電話之后,戴娜小姐覺出了不對。
她找齊太太是有事情要探究,齊太太急急忙忙地又要見她是為了什么
反正思念新結交的朋友,想要見面的肉麻借口戴娜是不信的
想來想去不得要領,干脆也不多想了,只等明天見面就能見分曉。
第二天,戴娜小姐早早就讓家中司機送自己去了中山公園,
如今天冷,公園里雖然景致不錯,但也不宜頂著寒風欣賞,因此兩人直接約在很有些詩情畫意的來今雨軒見面。
戴娜小姐到得早,便先要了個包間,又給了小費,讓服務生留意著些,等她的朋友一到就領來這邊。
那服務生的小費拿得十分輕松,大清早的沒什么客人,他在門口迎賓處站了半天,最后也只等來了一位同樣燙頭發,穿洋裝大衣的年輕小姐,這下連問都不用問,直接領到戴娜小姐的包間就對了這肯定是她等的朋友。
石韻把大衣脫下來交給侍者,然后對戴娜小姐客氣道,“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戴娜小姐起身迎接,“哪里哪里,是我來得早了。”
又巧笑倩然地問道,“李小姐要咖啡還是茶這里的明前龍井不錯,要不要來一壺。”
石韻先擺手讓侍者出去,然后才笑笑,“不用了,我坐一會兒就走,點了浪費。”
戴娜小姐驚訝,“怎么坐一會兒就要走了”
石韻一邊從手袋里拿出那三塊被重新加工過的古董,一邊慢悠悠說道,“我怕你看了這東西后心情不好,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戴娜愕然看著她把自己不久之前才賣給她的三塊獸紋銅牌慢條斯理地一件件擺在桌上,“你李小姐你這是什么意思”
石韻,“戴娜小姐,你仔細看看,它們比你賣給我的時候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