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人生中頭一次被人質疑了體重,表情不由有點僵硬,目光中的壓力自然也就沒了。
抿抿唇,然后對石韻說道,“那真是抱歉得很。”
他竟然重得都差點把人家骨頭壓散架。
石韻很大度地擺手,“不要緊。”反正也沒真壓散架。
周瑾頂著侄子那無比震驚,還隱含譴責的目光,不得不又解釋了幾句,簡單說了說當時的危急情況。
周勝瑜這才釋然,大大松口氣,“我就說嘛,小叔你還不至于”
覺得他小叔臉色不太好,后面的話沒敢說完,便轉向石韻,語重心長地道,“彩霞,你以后可別再這么說話了,太容易引人誤會。”
石韻不好意思地笑笑,“周叔叔剛才兇巴巴地瞪著我看,我想著自己昨晚才冒著生命危險救過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怎么就瞪我呢,心里一委屈話就說出來了,沒想那么多。”
周瑾扶額,這個時候他要是還不明白,小薛同志這是再一次繞著彎地提醒他千萬別忘了昨晚被救的恩情,他就是傻的。
他從軍入伍多年,危難時刻也曾與戰友之間互相援手,甚至互相交托后背,周瑾救過別人也被別人救過,對救和被救的雙方來說,這都是一分偉大無私的情誼,是真正的戰友情。
它是如此的深沉厚重,以至于有幸體會過的人不會輕易宣之于口,但卻會永遠銘記在心
現在面對了不停把它拿出來說的薛彩霞,周瑾真是滿心的無奈,不過對她的懷疑之心倒是更少了。
還是那句話,敵特潛伏不易,得到這樣一個能好好利用一下的機會更不易,輕易不能干這種明示暗示,讓人家趕快報恩的傻事。
只不過,還有最后一個問題,“你是怎么知道勝瑜帶回來的圖紙是藏在煙盒里的”
石韻不是很在意地答道,“這個啊,這個簡單,是我猜的。他那個煙盒偽裝得不太好,明明里面只剩三支煙了,還四四方方的,一點沒有癟下去,明顯包裝紙的厚度不對。而且勝瑜對它太緊張了,發現被我撿到后一把就搶回去,和他平時大方的樣子不符,我就覺得那煙盒有問題。”
這個解釋非常有道理,周瑾聽完后利落起身,“行,我知道了。小薛同志,既然你要找的東西也在三十七號秘密倉庫,找到后還要把它上交給國家,那咱們的目標就是一致的,我代表組織邀請你和我們一起行動。我還有不少事情,這就走了。估計你昨晚也沒休息好,今天上午你不妨再睡一會兒,下午讓勝瑜帶你一起過去。”
石韻總算等來了他的一個明確態度,也連忙起身表態,“好的,周叔叔,既然組織相信我,那我也一定全力配合你們,把我們老薛家知道的關于那個秘密倉庫的線索都告訴你們。”
周瑾點點頭,他確實挺忙的,回來只是拿點東西,已經比原計劃多耽誤了大半個小時,所以走得大步流星,干脆利索。
隱隱還能聽見背后周勝瑜在興味盎然又神秘兮兮地追問,“彩霞妹妹,你們薛家從前尋寶都是去深山老林的古墓里尋的吧不然練不出你這樣的身手”
然后就是“啪”的一聲,隨后是侄子略顯夸張的“哎呦”叫喚,好像是被薛彩霞不客氣地拍了一巴掌。
“亂說什么呢我們薛家以前可是正經生意人,不過經手的好東西太多,怕被壞人覬覦,所以傳了一套薛家無敵拳下來,那是真正的好功夫,打遍天下無敵手”
周瑾聽得嘴角直抽,薛家有沒有無敵拳他不清楚,但祖上做過生意是沒跑了,不然教不出嘴皮子這么溜,這么會信口開河的后輩。
石韻沒有了被抓之虞,心情放松,應付了周勝瑜的好奇心后就回房去舒舒服服睡了一覺。
下午起來發現周勝瑜十分貼心,不知從哪兒給她找了件干凈衣服來,“彩霞妹妹,你先穿這個,身上那件臟的換下來,我跟于嬸子說說,讓她幫你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