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爾嫌惡道“好臭。”
不知何時,黑醫的肩膀上停了一只四級咒靈。雖說這種咒靈太過弱小了,根本連談論實力的資格都沒有。但是甚爾這種身上一絲咒力都沒有的人,就算要祓除這樣的咒靈,也必須要依賴咒具才行。
所以才有了剛才那一幕。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是黑醫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他看著甚爾慢慢收回自己手中那個模樣恐怖而夸張的咒具,試探性道“謝謝”
甚爾沒有回答他,只是對他露出了一個堪稱恐怖的威脅性笑容。
經歷了今天的事情之后,雖然撞到了咒靈吞食人類的現場,黑醫差點死去,可是在生死關頭,他變得能夠看到咒靈了,這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所以,就算看到甚爾這樣的眼神,他也無所謂了。
黑醫這樣想著,卻總忍不住偷看一眼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年。
人間萬事萬物渾濁不堪,似淤泥未散,一色漆黑,向來如此。可在這樣的世界中,當他看到這少年的樣子時,這一切好像都不重要了。
活著真好啊。
甚爾解決了這些事情,他走到星明身邊。星明仍舊抱著天逆鉾,在聽到身邊甚爾刻意放重了的腳步聲時,他稍微側過頭,將天逆鉾的刀柄遞給了甚爾“歡迎回來。”
“只離開了幾分鐘而已,這樣也要說這種話嗎”甚爾湊過去,接過了天逆鉾,收了起來。
他的戀人只是稍微想了想,隨機篤定地點頭“要的。”
甚爾笑不出來了,他眸色幽暗,像是回憶起了曾經的那些事情。在甚爾還是個少年的時候,他曾經想過很多有關自己的未來,但是沒有一種未來是和此刻重疊的。是他愛著的人粘乎乎渴望著他的吻,也是他愛著的人對他說渴望已久的話。
隱約間就像是擁有了一個家似的。
甚爾鄭重地對他說“我回來了。”
那也是禪院小鳥期待著的話語吧。
今夜發生了這樣多的事情,禪院小鳥的精神早就已經被耗盡了。他攥著甚爾的袖子,聲音中滿是甜蜜的撒嬌意味。
甚爾對他說“困了”
禪院小鳥模模糊糊說“困了。”
他眼睛半闔就是一副要睡著的樣子。甚爾橫抱起他的時候,只覺得自己懷中的熱度更滾燙了一些星明本來就在發燒,甚爾從來沒有生過病,但是他猜也知道,小鳥的這場病,恐怕沒有發熱這么簡單。
他回頭瞥了一眼黑醫。
黑醫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他說“我也不是什么用都沒有的啦。在你們甜甜蜜蜜的時候,我已經發短信給你的接頭人了就是黑市里面那位有名的中介孔時雨吧他說自己等下就會回來。”
甚爾點了點頭。
孔時雨沒有多久就過來了,他眼下帶著黑眼圈,一副沒有睡好的樣子,只簡單披了一件外套,甚至就連頭上的睡帽都沒有摘下來。
他看到甚爾的時候,眼睛里就只剩下了無可奈何“甚爾,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就算是我,也是需要充足睡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