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公把自家糟心兒子的耳朵扯了一頓,回過身,才發現房間里多出了幾個人,他連忙向殷盛樂告罪“不知是殿下到來,老臣失禮了。”
殷盛樂擺擺手“國公免禮,我就是過來瞧瞧武毅,見他如此活潑,想來是沒什么大礙的。”
“這小子皮實得很,只不過是受了點兒皮外傷而已,勞殿下擔憂了。”
李武毅捂著自己的耳朵“殿下你來得正好,快給臣評評理,臣只不過是見那小宮女養的鳥在樹上下不來,才好心想從假山上繞過去,幫她取下來的,我哪里能想得到那假山上的石頭是松的,一踩就整個人都掉下來了”
李國公的臉色很不好看。
“鳥”殷盛樂挑眉,那種混合著天真的森然又和諧地出現在他臉上,“什么鳥”
李武毅完全沒差距到不對“好像是鸚哥挺傻的一只鳥,待在樹上不肯下來,連飛也不會。”
“你怎么不在大殿里,反而跑到外頭去幫人抓鳥呢”
李武毅揉揉耳朵“我這不是想去找殿下和阿徽嗎臨川侯府中秋鬧的那件事,我在家里都聽說了”他忽然感覺身上涼颼颼的,一抬頭,才發現老爹正瞪著自己,吐吐舌頭,繼續說道,“可你們跑得太快了,大殿里人又太多,我就只能慢慢找過去。”
“然后我就聽見有人說什么七殿下、假山的,我就以為殿下你們和我一樣閑大殿里人太多,跑出去玩了,所以我就也溜出來了,找了一圈,才找到這一片最近的一座假山,然后就遇上那個小宮女和她的傻鳥了。”
都說到這份上了,在場除了李武毅之外所有人都露出思索的神情,只有他還全然沒能察覺“我看她似乎很著急的樣子,就想那鸚哥應該是哪位娘娘養的吧,萬一搞丟了,那豈不是要罰她了所以我就自告奮勇幫她抓鳥,誒,對了,她人呢”
李武毅這個時候才想起來找人,四下看了一圈“她不會被罰了吧”
李國公板著臉,看上去似乎很想把這傻兒子另一只耳朵也揪一頓。
“李文林。”孟啟恰到好處地開口,因李武毅與沈徽一起被授予了文林郎的散官,所以如此稱呼他,“是路過的內監發現你人事不知地躺在假山底下的,你所說的鸚哥不知去向,至于那個小宮女”他頓了一下,那雙風流狹長的眼中轉過一絲笑意,“倒是有人發現了一個鬼鬼祟祟,宮女打扮的人,已經被扣押下來了,若是李文林還有精神,可以去辨認一下。”
“我可有精神了”李武毅聞言立馬從床上蹦起來,雙手一提,將褲頭草草打一個結,這就算把褲子穿好了。
李國公實在是沒眼看,過去就是一個大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
李武毅自然不肯吃虧“你再這樣動不動就打我,我以后就不跟你姓了”
“你”李國公怒目圓睜,手掌又高高地抬了起來,李武毅見狀十分靈活地躲到殷盛樂后邊。
恰好有個小宮人進來,說是李國公府的太夫人在找李國公,被兒子氣狠了的黑臉老爹這才又咬牙告罪一聲,連忙出門應付發現不對勁的老母親了。
李武毅這才松了一口氣,又“嘶”地一聲,摸摸額頭上的青腫。
“殿下您可瞧見了吧,我爹他這脾氣那叫一個爆呀,比比我娘可差多了。”他原想說的是,比殿下你看起來可怕多了。
殷盛樂不知道這小破孩子心里的小九九“令堂似乎不在京中”今天的宮宴李國公府來的就太夫人一個女眷。
“嗯,她和我大哥都在北疆吶,對了,殿下,要是將來我跟我爹實在過不下去了,你能不能收留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