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還沒有等來沈徽的回答,一個不太和諧的聲音就搶先岔了進來“吳翰林,你居于安逸之處,不求上進便也罷了,可千萬莫要以己度人。”
殷盛樂擰著眉頭,滿臉不悅地看著吳翰林。
吳翰林一驚,眼珠子一轉,他倒也機靈,沒表現地和殷盛樂太過親密,而是訕然一笑“臣這不是憂心沈大人嗎”
“不需你憂心。”殷盛樂警告地看了他一眼,收回視線,轉向沈徽時便又帶出了滿眼能醉溺春風的笑意,“這次本殿下也要和舅舅一道去北邊,恰好與沈大人在的地方不遠。”
吳翰林頓時恍然“原來如此,是小臣狹隘了。”
原來沈大人是要陪著這祖宗去北邊呀
吳翰林覺得自己悟了。
殷盛樂不再多說,他這回去北邊,打算將陳平留在京中,與類似吳翰林這樣暗中投靠的人聯系,順便也監視他們在自己離開皇都之后是否有異動。
雖然哪怕自己離開了,也有商皇后會盯著四皇子五皇子等人,但殷盛樂覺得還是要有自己的人守著,他才能安心。
畢竟一旦自己瞞著家長悄悄謀劃的事情暴露了,只怕是要久違地迎來一頓男女混合雙打。
離了翰林院。
殷盛樂告訴沈徽“我剛剛出去接我舅舅去了,現在舅舅就在外頭呢,他述完了職就回去,到時候咱們跟他一起走,現在你們先認識認識,到了北邊才好來往不是”
商渝江一見沈徽,先是夸了自己外甥的這個伴讀“有股書卷氣”,接著話頭子一轉便又說道“這孩子氣質很像我家軍師,只不過這回入京太匆忙,他身子骨不好,便沒有跟來,等到了北邊見上面,你們就曉得了。”
沈徽自然是客客氣氣地謙讓了幾句。
商渝江便拍拍外甥的肩膀指著沈徽“嘿嘿,這股子謙虛勁兒也像”
殷盛樂心中對舅舅的軍師生出了些許好奇,卻也不甘示弱“阿徽他可聰明了,是今科的探花郎呢我聽內閣的老大人們說,若不是他年紀太輕,又生得俊俏,指定一個狀元跑不了的”
“哎喲那阿徽你到了北邊可得跟軍師好好比一比”商渝江大笑起來,抬手,習慣性地拍上沈徽的肩膀,把后者拍了個趔趄,便連忙收回手,“嘶你們讀書人身子骨都這么弱的嗎”
他滿眼后怕,仿佛自己剛剛碰了個什么金貴的易碎品,小心翼翼地往后退了一步,見殷盛樂將人扶住了,才安下心來。
“是晚輩平日里疏于鍛煉了,不怪元帥的。”
沈徽沒有騎馬,在殷盛樂的要求下,便上了他的馬背,商渝江見他跨坐到自家外甥的后頭,又忍不住張口“小七呀,該叫阿徽坐你前頭才對,你用手護在兩邊,這樣才能坐得穩,跑起來也不會將人甩下去。”
他很有經驗的樣子“他們這些讀書人,若是摔了一下,那可就不得了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