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嘿。想想還有點奇怪的激動x
“哥哥。你在擔心我卻不愿意相信我你是在理解我,還是為了寬恕自己”
她心中充盈著對繼國緣一的理解和憐愛,表面上卻帶著更加冷厲的神色,道出更加尖銳的言辭。
這讓小鹿御鈴子看起來愈發像是徹底定格成冰做的人偶。
失去生機,也失去感情。
如血般鮮紅的眼尾冷冷低垂,又帶著怒意輕翹,就像紅色的蝴蝶戀戀不舍地停留在她的眼睛邊上。
老實人繼國緣一“”
青年炭紅色的眼睛在那一瞬間睜大。
名為茫然,震驚和愧疚等等非常復雜的東西在剎那間涌現出來,將他本就偏深的眼睛顏色燒得更加艷麗。
“不”
他沒有這樣的想法。
他不可能對妹妹產生這么自私的想法。
那對漂亮的日輪花牌耳墜隨著黑紅馬尾青年靠近少女的動作晃出了焦急的弧度。
他艱難地說出否定的話語,卻在下一步卡頓住。
繼國緣一當然迫切想要否認。
可他感覺到少女快要被那種詭異的神性,壓迫得只留下一點點的理智
每一秒,每一秒。
少女身體內部那些數不盡的瘋狂擠壓,混亂扭動的鮮紅觸手給她脆弱的五臟六腑帶來恐怖的壓力。
它們勒住她的內臟和骨頭,它們纏住她的身軀和血肉,它們用嬰兒渴求母親的養分般嗷嗷待哺的模樣,向她汲取她的東西。
這是他的妹妹曾經變成「鬼」的代價。
但現在,更加嚴重的,變異般的情況已經讓他的妹妹不知道變成怎樣形容的存在。
繼國緣一不得不承認,她沒有陷入致本身死亡的瘋狂,都是難以復制,不可思議的奇跡。
他想,如果少女能在他的情感上發泄那最后一點點的屬于人的這部分的感情
是不是不會讓那愈發明顯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非常邪惡的神性侵吞她的一切
所以,繼國緣一滾動喉結,慢慢吞咽掉沒有說完的話,陷入緘默,用那雙安靜的眼睛看著少女。
他承受她所有的指責,他低下頭顱將她的那些話變成繩索套入脖頸,宛如自愿受刑的,無罪的罪人。
小鹿御鈴子罪惡感加重g
她把話說出口,像是又覺得難受。蒼白的嘴唇無力地抿了抿,有些脫水,少女疲倦地閉上眼睛。
小鹿御鈴子沉默了一下,輕聲道。
“抱歉,緣一。可以讓我單獨呆在辦公室嗎我的工作還沒有處理完畢。”
小鹿御鈴子沒有喊他哥哥。
而是直呼了他的名字。
即使在情緒波動的邊緣時,她依舊做到了首領的溫和與理智。
繼國緣一沒有讓她為難。
他離開了首領辦公室。
發現眷屬離開自己的感應范圍,小鹿御鈴子終于一下子變得放松。
她的脊骨都慢慢地松懈,雙臂窩住自己的下巴,趴在桌面上仿佛發呆般開始思考。
小鹿御鈴子想,她其實不需要想得這么復雜。
她可以想得再簡單一點。
比如這個游戲要怎么做才能導向正確的結局,而不是任由感情再三主導她的立場
那不是玩家該做的事情。
小鹿御鈴子的目光沒有帶多余的情緒,她看到了桌面上被夢野久作遺落在這里的紙牌。
那是鬼娃娃馬甲和夢野久作玩鬧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