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街道上靜謐無聲。
蕾音緩緩睜開雙眸,手肘支撐起上半身,從地鋪上坐起。
她看向單人床上被五花大綁的某個人,露出擔憂的目光。
稍稍緊了緊略微下移的領口,將長發挽到腦后。
蕾音走到床邊,用微涼的小手摸向徐扉的額頭,發現溫度已經正常了。
“扉清醒了嗎”
等待了半晌,沒有人回答。
徐扉緊閉雙眼,平靜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均勻的呼吸聲隱隱傳出。
修長的手指在空中有規律的滑動,勾勒出幾道怪異的圖紋。
嘩啦。
徐扉身上的麻繩逐個自行解開。
“扉我和他們解釋過了說你吃毒蘑菇產生了環境”
“所以沒事的”蕾音輕聲解釋了兩句,但依然沒有得到回應。
將地鋪上的被褥整齊疊好,放回柜子里,蕾音在此看了看徐扉后走出房間。
待房門被合上后,徐扉睜開雙眼,默默流出了兩行清淚
“我這算不算社死”
衛生間中,響起稀稀疏疏的洗漱聲,冰涼的水花打在光滑細膩的臉頰上,傳來絲絲清爽之意。
抬起頭,滴滴水珠從高挺的鼻梁滑落至朱唇上。
看向鏡中的自己,蕾音的瞳孔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握了握小拳頭,給自己打氣道“今天一定讓扉走出去”
換上外出穿的衣物,蕾音從鞋柜上拿起一個小布包準備外出買些早點回來。
原本她每天早上的工作是打掃家里衛生,又加上徐扉不建議她自己一個人出門。
所以買早點通常都是徐扉去,可現在是非常時期,蕾音覺得至少吃飽飯能夠讓他恢復一些精神。
悄悄扒開窗簾一角,目送少女遠去,徐扉雙目無神的望向陰霾的天空。
昨天發生的事情記憶有些模糊,但是自己做了哪些傻事,心中還是有數的。
他臉皮厚歸厚,但也有個限度。
這種等級的丟人破防了
此時此刻,有種想終生家里蹲,這輩子都不出門的沖動。
終于有些理解,那個沒見過面的二皇兄為什么會內心崩潰了。
原以為精神失常頂多就是神經恍惚些,在家迷迷瞪瞪呆上一兩天也就是完事了。
哪知道實際情況卻跟睜眼夢游似的,到處搗亂,還特么精力非常旺盛。
“嘶不能讓蕾音那么替我擔心,我可是個老爺們”
深吸了口氣,徐扉咬了咬牙,強行振奮自己。
不就是丟個人嗎,還真能社死了
加班這么多年為社會做貢獻,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沒有苦勞也有疲勞,社會不給我面子也要給我頭發面子
我徐扉在這老城區生活了二十幾年,積累的面子與人脈可不是白給的。
再加上一眾大爺大嬸們心地那么善良一定能理解,并且不會給亂傳出去
走先去找葉大爺道歉,順便解釋一下恢復聲譽
徐扉眼神恢復清明,趁著這股熱乎勁,快速換上衣服。
草草刷了個牙,連臉都沒戲,直接走出房門。
經過小院中時,徐扉回首仰望屋頂,臉頰抽了抽,嘴里念叨了句“去你大爺的拂曉霸主吧。”
街道上,正趕上早高峰,老王頭包子鋪十分火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