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不說我還贏了三局呢”錦心失笑,無奈地搖頭,屈指敲敲文從林額頭的,道“勝敗都乃兵家常事,玩游戲也是有輸有贏。你年紀還小,玩不過表姐自然是正常的,阿姐比你大,自然比你厲害,所以贏了兩局,但因為還不夠厲害,所以又輸了一局。但阿姐不失落啊,因為輸贏本都是常有的,阿姐不氣餒,以后會變得更厲害,而你表姐贏了這么多,沒準就驕傲了,疏于練功,那阿姐以后贏的幾率不就變大了嗎”
文從林其實聽不太明白長篇大論的言語,不過錦心把他摟在懷里慢慢地說,他逐漸也就理解出幾分其中的涵義,懵懵懂懂地點點頭。
寄月在旁聽著,哭笑不得地。
錦心又揉了揉文從林的小腦袋,以自身經歷告訴他在自己已經努力了但還不及旁人的情況下,輸不丟人;而想要贏,是需要付出努力,而不是只要每天吃吃喝喝在家坐著就能贏的。
文從林此時提出異議“可是阿姐平時也不努力啊。”
他舉著白胖胖的小手,眼巴巴地看著錦心,等待她的答復。
寄月險些憋不住笑,錦心神情沒變,心里“哼”了一聲,淡定地道“那是我努力的時候你沒看到。”
“就是就是,你阿姐一定是背著你在暗地里偷偷用功呢。”寄月摸了摸文從林的小腦瓜,給他講自己是如何鍛煉出這個手速的,又教給他簡單的練眼力的小方法。
文從林聽不大懂,但也盡力記住了,至于能記住多久,那就不是錦心能夠保證的了。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很分散的,幾人玩的時候文從林興高采烈的,錦心幫他扳回兩城他更是高興,接受教育的時候因為常年被姐姐壓迫教育,也能保持專注。
但這會一停下來,錦心與寄月交頭接耳地不知說著些什么,他就坐不住了,眼神不由向旁處飄去。
徐白術這會拿著棍子在院子一角打樹上的槐花,文從林的眼神不住地往那邊瞥,最后干脆跑過去蹲在樹下,眼巴巴地盯著白凈的槐花撲簌簌地掉落,還伸出白嫩嫩的小手想要去抓。
寄月見了不由輕笑,錦心問“這個季節槐花都老了,還打它做什么”
“是奶奶吩咐的,奶奶晚上要烙羊肉燒餅用。這槐花等會還得篩一篩,只留下最新嫩的入餡才不會過苦過澀,還會有股子清香氣。奶奶說了,羊肉腥膻燥熱,這個季節吃,得用旁的菜蔬壓一壓,沒有比槐花更合適的了。”寄月托著腮道。
其實還有些話她沒告訴錦心,做燒餅也可以用別的配菜、大不了用些草藥來壓,但徐姥姥覺著用旁的配菜落了俗套,用草藥又怕與錦心素日服的藥犯沖,倒是槐花有種天然的清新鮮香,嫩茬苦澀味輕,最是合適。
平時家里當然是沒有這么講究的,這樣預備也只是因為今日來了一位“嬌客”而已。
但她并沒有特意說出來,因為她并不像讓錦心覺得好像這一輪忙活都是為了她一個人,從而感到有許多的壓力。
她不希望錦心感到有任何的壓力,只希望錦心回來待得開開心心的,來了一次下次還想來。
寄月伸手摸了摸漂亮小妹妹的腦袋,心里嘻嘻一笑,已經想好了明天要怎么和那些玩伴炫耀了。
你們有像我妹妹那樣漂亮的小妹妹嗎你們沒有
你們有像我們們那么乖巧的小妹妹嗎你們沒有
寄月如此想著,不由對那些人升起了微弱的憐憫與同情沒有乖巧聽話又玉雪漂亮的妹妹,只有調皮搗蛋搶吃搶喝每日打架的弟妹,多可憐啊。
午飯就是節日的正餐了,預備得很是豐盛,先是醬燜黃鱔、蓑衣黃瓜、酥炸黃魚這種節日特色菜,桌上一大壺雄黃酒,每人還有半個切開的咸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