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有人在六年前,就開始給裴蕭寒下毒了嗎。
可六年前,裴蕭寒還是個只會吃喝享樂的公子哥,怎么會有人費盡心機,給一個還未行過加冠禮的小世子下毒,那人到底是圖什么。
醫者閉眼診脈良久后,嘆了口氣,將裴蕭寒的手放下。
“張大夫,我家世子如何了。”
“哎。”醫者搖著頭,一臉無奈。“我身為醫者,為世子診脈了多年,卻還是找不出病癥所在。如今世子,怕是已經到哎,我只能還像往常那般,開一些清肺之藥,緩解世子的咳疾,可,終歸是治標不治本啊。”
“張大夫,你再給我們世子看看,定還有其它法子的。”高林緊緊抓住醫者的手臂,祈求著他。
“哎。我回去再翻閱翻閱醫書吧。”
說完,張大夫留下了與往常一樣的方子,背起藥箱就告辭了。
牧枝枝掃了眼看不懂的藥方,向1888問道。
牧枝枝怎么樣,剛剛那個大夫有問題嗎
1888無。
牧枝枝聽后,暗自點頭。
她將藥方遞給紫珠,“去,找管家將藥抓來,煮給世子服下。”
“是,世子妃。”
高林下頜緊繃著,一言不發的守在裴蕭寒的床前。
牧枝枝剛想上前查看裴蕭寒的情況。
高林就抬起拿刀的胳膊,橫在牧枝枝身前。“司徒小姐,請回。”
就在二人互相僵持不下時,裴蕭寒醒了過來。
看著站在自己床前的兩尊大佛,他干咳一聲“高林,你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對司徒小姐講。”
牧枝枝得意地挑眉,無聲道“聽見沒,叫你下去。”
高林冷哼一聲,收起刀,朝著裴蕭寒抱拳。“世子,屬下就守在門口,有事您叫我。”
“嗯。”
兩人相顧無言片刻后。
牧枝枝率先舉起白旗。“那個,你,用我扶你起來嗎。”
“嗯。”
倒不是裴蕭寒向牧枝枝示弱,主要他現在真是渾身乏力,根本起不來。
牧枝枝彎下腰,因兩人過近的距離,裴蕭寒身上的藥香味,撲面而來。
有些微苦,卻不知為何讓人感覺很是安心。
牧枝枝將軟枕墊在他的身后,給裴蕭寒調整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后,才站直身子。
“你將高林遣走,是要與我說些什么。”
“司徒小姐,我與你的婚約,本就不是你我二人所能做主的。我想,高林已經轉述了”
“啊,你是說“選擇一個死法”,這樣的話嗎。”
聽著牧枝枝毫不在意的語氣,裴蕭寒有些詫異,之前的幾位小姐聽到這句話時,紛紛嚇破了膽子,恨不得連夜逃出廣平侯府。唯獨她,大大咧咧跑來他的面前,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思及此,裴蕭寒有些頭疼。“司徒小姐,我能將你送出府,但是,你也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今生今世不得再入京師半步,也不可再提及以往身份,從此,這個世上再無你這個人。”
看著聽完他講的話,默默垂下頭,做思索狀的牧枝枝。
裴蕭寒不知為何,心里有些失望。
果然,即使有了今天這么一出特別之處,在結果上,她也同其他女子一般,終究還是會選擇離開的。
不過,這樣也好,好過跟著他這個無權無勢,大半個身子都已經踏進墳墓里的男人強。
就在他已經心靜如水時,牧枝枝的回答,又激起他心中的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