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來自己最聽話的手下,“我今晚會想辦法把看護那小鬼的人支走,你,今天晚上去他房間,拿他兩縷頭發。”
他們這些最底層的仆從,大多咒力薄弱,但耳濡目染,多少知道點路子。
手下不大想這么針對一個小孩子,委婉道,“為什么是今天,過幾天不行嗎”
領班理直氣壯“那不一樣,萬一他真鑒定出十影法術,那就是另外一種做法了。”
言外之意趁著沒鑒定趕緊禍禍,要是真繼承了,舔那還是要舔的。
手下“哦。”
兩人在雜物間交接,這里也是仆從換衣服的地方,拉著兩排整齊的帷幕,放著充當換鞋凳的木桶。
手下領了任務走了,領班坐在木桶上,滄桑的點起一根煙。
人生不易啊。
報復個人,居然還要考慮到他飛黃騰達之后要怎么舔。
太真實了。
身后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真的甘心就這樣嗎”
領班嚇得差點一蹦,煙沒夾住掉了,“你是誰”
簾子后,緩緩探出半個腦袋
露出一頭蓋住全臉、長到膝蓋的金色大波浪。
領班心底一跳美女
隨后,簾子后伸出一雙雞皮、蒼老的手來。
后面蹦出一個金發大波浪的老頭。
領班“”
老頭不緊不慢地做自我介紹,“我叫穆德樂,是你們老板請來做鑒定的術師。”
他開始滔滔不絕,“你這樣未免太愚蠢了,你能想到在儀式前動手,難道就沒想過,如果那小鬼真的鑒定出天賦,你該怎么辦嗎如果你想搞那個小鬼,我可以幫你,只要你給到足夠的”
老頭說了一半,看他一眼,詭異停頓,“你為什么這副表情”
領班冷漠“沒事。”
領班當然知道如果禪院奏鑒定出天賦,他可能會被報復。
但他又能怎么辦,他又不能把禪院奏的天賦給整沒了
對他來說,如果要做,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如果后面出事,他還可以甩鍋給下屬嫉妒小鬼的天賦。
而老頭就是看準了這一點,提出了他無法拒絕的條件,“你今晚幫我制造獨處的空檔,我明天保證他鑒定不出天賦來”
領班有些心動,但他按捺道,“你想要什么”
兩人經過一番復雜的交涉,最終達成交易。
簡單來說,老頭不滿禪院甚已給的報酬,希望多賺一筆,為得到資本,今晚想與禪院奏獨處,獲取某些信息,但他對禪院家不熟悉。
而領班想報復禪院奏,但沒有門路,卻擁有制造空檔的能力。
兩人目的一致,技能互補,一拍即合。
老頭沒被大波浪遮住的下半張臉上露出微笑,向他伸出手,“合作愉快。”
領班握上他的手,也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容,“合作愉快。”
領班順便套了個近乎,“我記得您愛喝酒我這剛好有幾壺陳釀。”
老頭順水推舟,“那當然好。”
從雜物間走出來的時候,領班覺得天助我也。
過了半分鐘,他忽然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他記得,甚已大人請來的那個老頭,原來手里好像總拿著一個酒葫蘆啊
算了,可能人家今天忘了吧。
儀式開始的前一天下午,禪院甚已、禪院直毘人和其他長老坐在一起,商議儀式的細節。
主要是關于“到底問一個什么樣問題”的討論。
算命的術者不能直接回答問題,要先在準備的紙條上寫下問題,放進特殊材質的簽筒里,感應后,術者在簽筒里滴上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