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君瀾伸出插在褲兜里面的雙手,輕輕拍了幾下手掌,表情嘲弄地說道
“用下作手段搶男人騙婚,被別人揭穿,還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反而洋洋得意地炫耀名聲在外的宗家女,呵我今天算是領教了”
宗正芙被奚落得夠嗆,這是把整個宗家的姑娘都給罵進去了,要是傳到老爺子的耳朵里,她少不得要挨一頓戒尺。
她氣得渾身上下每個毛孔,似乎都在噴火,她怒不可遏地指著胡君瀾,“我勸你,最好別給臉不要臉”
“臉面從來不是靠別人給的,而是靠自己掙回來的,”胡君瀾撣了撣肩膀袖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哎瞧我跟你說這么多干啥你這種比京城墻還堅固的臉皮,自然是不需要再掙臉面的,因為實在是太厚了”
“嘴上說得挺痛快,心里其實嘔得要死吧明明跟衛國談的戀愛,最后卻要嫁給岳衛州,說起來我都替你感到可憐”
宗正芙把心里的火氣壓了又壓,極力放慢了語速,才把字字戳心的話說清楚。
胡君瀾聳了聳肩膀,“我就是再可憐,也可憐不過連個婚禮都不辦的人吧”
“我本來也是不想辦婚禮,與其把時間花在繁瑣的儀式上,不如休息幾天養足精神,以最好的狀態上任”宗正芙振振有詞地說道。
“你通情達理又體貼入微,岳衛國還不給你好臉色,嘖嘖也不知道你到底圖啥”胡君瀾似笑非笑地說道。
宗正芙想大聲反駁,但沒能成功,她整個人越來越燥熱,唇舌也火燒火燎的,小客廳照過來的昏黃光線,把她的臉色映襯得酡紅如醉。
盡歡在露臺的另一端沖胡君瀾招手,“君瀾,快過來跟大家一起玩”
“我朋友在叫我,那,宗正芙同志,我就先失陪了”胡君瀾很冷淡地告了一聲別。
宗正芙就見不得胡君瀾這副虛偽勁兒,裝的再有風度,還不是輸給了她。
沒有鄭重的婚禮,不被兩邊的家人承認,這些都不要緊的。
她覺得最最要緊的是,她必須盡快攻克岳衛國的心門,把里面裝著的胡君瀾趕出來,然后她自己再住進去。
岳衛國跟她沒有任何感情基礎,現在又馬上要面臨分別,留給她的時間并不多。
明知道這件事情困難重重,但她也不會放棄。
買定離手,她賭注全都押上了,已經沒有反悔的余地。
就算岳衛國是鐵石心腸,她也會把它們磨成刻成喜歡的模樣。
宗正芙雙手用力地抓著欄桿,一遍一遍地在心里給自己加油打氣。
或許是真的雞血打多了,她激動得整個人熱血沸騰。
露臺上帶著潮氣的小微風,根本就舒緩不了她的燥熱感,不行不行,得去衛生間洗一把冷水臉才行。
“盡歡,你不是說那藥霸道得很嗎怎么她沒事兒”胡君瀾壓低聲音耳語。
盡歡拍了拍她的手安撫,“急啥該你看的好戲總不會少你的,你先把藥瓶還給我,再把你的褲兜給抖干凈”
“你咋知道我把藥粉灑在我褲兜里面了”胡君瀾瞪大了眼睛。
盡歡低笑道“大小姐,你右手在褲兜里面摳搜了那么半天,我還猜不到的話,豈不是證明我傻”
“哎她走了,我們趕緊跟上去啊”胡君瀾作勢就要從椅子上站起來。
盡歡按住她的腿,“急啥生怕別人懷疑不到你身上”
“我就是怕她生出啥變故,讓我們白忙活一陣”胡君瀾悻悻地說道。
盡歡握住她的手,成功把藥瓶轉移到自己的手里面,心覺得有點兒肉疼。
折騰了好久才配出來的藥,被胡大小姐一回就給禍禍沒了,絕大部分還是弄灑浪費掉的。
胡君瀾靠在露臺的欄桿處,順著沒人的風向,才把褲兜里面的粉末抖落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