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蕭六小姐失態了,她直接將口中的咖啡噴了出來,“你說什么”說完反應過來這般問,容易暴露自己連親妹妹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當下忙改口,“的確一樣。”
心中已然掀起驚濤駭浪了。
鄭太太那話的意思,分明就是告訴她,那名逍遙客,極有可能是蕭家那個失蹤了的蕭七
只是,她們真的會是一個人么
一個沒讀過什么書,目不識丁的山村少女,一個留美的留學生,應該是八輩子打不著關系的同名同姓人士才是。
鄭太太和蕭六小姐同時想到這一點,心中的驚愕退去,又重新變得禮儀十足。
只是鄭太太終究不放心,問對面的徐先生,“那位蕭遙女士,故鄉是哪里”
徐先生搖頭,“這倒不知,只知道她住魔都。”
蕭六小姐追問,“那你知道她家里有哪些人么”
“亦不曾問。”徐先生道。
鄭太太算了一下蕭遙離開鄭家的日子,問,“蕭遙成績如何”
徐先生滿臉傾慕,“門門優秀,是我們當中最優秀的留學生之一。”
鄭太太和蕭六小姐聽了,再次放下心來。
她們認識的蕭遙,是個目不識丁之人,便是后來離開鄭家發奮圖強,也不能有那般優秀的成績。
想必,只是同名同姓之人罷了。
徐先生提起蕭遙,不免擔心她會被東瀛人報復,便道,“你們可認識政府的人蕭遙打田中二人,實是忍無可忍之故,只是如今東瀛勢力大,我怕她要受委屈。”
蕭六小姐并鄭太太同時搖頭,“并不曾認識。”
蕭六小姐又加了一句,“蕭遙的氣性也委實大了些,已經忍讓多日,眼見踏足國土,即將分開,為何不能繼續忍讓,避過這樣禍事”
徐先生沉下俊臉,“這話好沒道理,明明是東瀛人的錯,怎地卻怪蕭遙不忍讓但凡一個女子,必然不喜歡叫人強迫糾纏,何況蕭遙已被折磨多日她忍無可忍,何錯之有”
說完用“我看錯你了”的目光看向蕭六小姐。
蕭六小姐被氣了個倒仰,又暗恨男人果然都是負心薄幸之人。
才幾年功夫,就從傾慕她變為傾慕蕭遙了,不但如此,還對她橫眉怒目
當下冷笑,“如今國家亦在忍一時之氣,蕭遙如何忍不得”
徐先生氣得霍然起立,“不想你口中竟能說出這些話倒是我當年看錯了你。國家無奈之下被殖民,被別艦進入內河,鐵路礦產亦被掌控,這般的屈辱,能是拿來這般類比爭吵的么”
說完拂袖而去。
蕭六小姐驚呆了,看著徐先生走遠的背影,聽著身旁人的指指點點,眼眶一下子紅了,淚珠不住地從眼睛中滾落,委屈道,“我如何是那個意思他冤枉了我”
鄭太太見蕭六小姐在眾目睽睽之下丟了大臉,心中不管是如何想的,面上都帶了憐惜關心之意,好一頓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