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刑部侍郎屬于那名神秘的“公子”一派的。
能被人叫做公子的,想必還年輕。
年紀輕輕,卻能將刑部侍郎甘當傳聲筒,想必乃出身世家大族之輩沒根沒基的,刑部侍郎才不會將之放在眼內。
難不成,是江南蘇州府那位張公子
張家多年無人出仕,張公子突然出仕,本就奇怪。
而且,張公子雖然出仕,但一直默默無聞這與他的名聲來說,是極不相符的。
除了張公子,房止善也很奇怪。
一個中了狀元卻不愿做官跑去游山玩水之人,突然回來出仕,怎么看怎么奇怪,當然,也不否認他迫于家族壓力不得不回來。
除了這兩人,其他貴公子么
蕭遙在心里過了一遍那些人的資料與履歷,覺得機會均等,沒哪個突出的。
或許,安公子算是突出的一個,因為安公子的姑母是宮中的安貴妃,若要做什么,有個貴妃內應,倒也是合適的。
蕭遙揉了揉額角,打斷了自己的思維。
安貴妃素來待她極好,她卻這般猜忌于她,太不厚道了。
晚上蕭遙去御書房見皇帝,偷偷跟他學帝王之術,學完了,她問起安國公府是否可靠,當然,也表明自己不是故意懷疑安貴妃,只是將情況都分析一遍。
皇帝擺擺手“皇帝素來是孤家寡人,須保持理智看待身邊的所有人,所以,你這么做沒有錯,反而是對的。”頓了頓,才道,
“至于安國公府,朕也看不出什么,倒是安貴妃,不是有異心之人。不過不管如何,你注意些總是好的。懷疑并不可怕,只要你在未確定這些人是壞人之前,繼續待他們好便夠了。”
蕭遙還是覺得不得勁。
懷疑感情深厚的人,但在懷疑中,一如既往對她們好,直到有證據證明她們值得懷疑,才翻臉,這太為難人了,蕭遙自認做不到。
不過,她知道,不管如何,她總是要做到的。
想到這里,她嘆了口氣,更深刻理解為什么皇帝要叫做“孤家寡人”了。
在皇帝心目中,什么感情什么恩情,都比不上這天下,比不上天下的老百姓。
為了治理好自己的國家,穩固自己的政權,其他一切都可以辜負。
進入夏季,黃河沿岸下了暴雨,河水泛濫,沿岸的村莊都受災嚴重。
皇帝大筆一揮,命令蕭遙帶領一支軍隊押送物資南下救災。
蕭遙知道了,站出來表示今歲新出仕的貴公子不少,有些未經科考,難免難以服眾,不如此番跟著她南下賑災,也算是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
皇帝很爽快地同意了。
百官也無意見,畢竟新一屆榜上有名者,對一部分貴公子是頗有微辭的。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