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兒的主子是大太太,她出去之后沒多久就回來了,說大太太知道了。
蕭遙便不管,她自己自有煩惱的事,沒有太多心思關心這個。
若這身體當真有孕,那么一定不能叫人知道。
不然,她想要離開尚書府就麻煩了。
她有孕,尚書府一定不肯讓她就此離開,導致府里的血脈流落在外。可是,孩子根本就不是韓家的,她和韓半闕心知肚明,到時要如何說服尚書府
直說韓半闕戴了綠帽子,尚書府一定會發瘋的。可不說,她根本沒有理由離開。
晚飯后,韓半闕親自過來了。
他進來之后,用冰冷厭惡的眼神盯著蕭遙看,像是看什么臟東西似的,半晌才說道“世上女子很多,可是像你一般的,還真少見。”
蕭遙心情不好,自然不會跟他客氣,點頭說道“世上蠢貨不少,尚書府特別多。”
就季姑娘這一出,尚書府居然也相信,可見蠢到沒邊了。
其實蕭遙也明白,尚書府選擇相信季姑娘,主要是根據她和季姑娘平時的口碑決定的,可是她如今心情不好,自然就少了那份體諒。
再者,作為被冤枉的人,她也不想體諒這些瞎子
韓半闕見蕭遙此刻還與自己針鋒相對,心中的厭惡達到了頂端,從懷里掏出一份寫好的文書“這是我與你的和離書,你看看,若沒有問題,便簽字畫押,明兒一早離開尚書府。”
蕭遙巴不得盡快離開,當即什么話也不說,拿過那份和離書,在上頭寫上自己的名字并且畫押。
這和離書一式兩份,蕭遙拿了自己的那一份,說道“臨走前,我需要說明一下,老太太的小粥被下了藥,與我無關。”說完看也不看韓半闕,對香草道,“送客。”
若非擔心自己當真有孕,暴露出來難以離開尚書府,她就要鬧一場,好讓這件事水落石出,洗脫自己的罪名
可惜,她不敢賭。
想到這身體若當真有孕,又叫人知道,自己就得繼續留在尚書府,她簡直要窒息
韓半闕看著神色冰冷的蕭遙,拂袖而去。
第二日一早,兩個五大三粗的婆子早早來到蕭遙的院子,面無表情地道“蕭姑娘要離開尚書府,和尚書府一刀兩斷,那么一切便要交割清楚。”
秀兒聽了,眉頭皺了皺。
這是不許蕭遙主仆兩人帶走尚書府任何東西的意思,甚至包括蕭遙進府以來攢下的月例。
按照大爺的性子,斷不至于如此,大爺要去點卯,怕這是太太的意思,畢竟太太因著杜姑娘落水至今未好這事,心里恨極了蕭姑娘。
她忍不住看看窗外,見到處一片雪白,心中不由得嘆息一聲。
如今天寒地凍,住店吃飯都要錢,蕭姑娘和香草兩個孤身女子,根本找不著糊口的營生,到時沒錢吃飯可如何是好
蕭遙本就沒想帶尚書府的任何東西離開,可是看到這兩個婆子,聽到她們說的話,眉頭還是皺了皺。
不過,彼此恩斷義絕,正是她所求,所以她什么也沒說,帶著原主帶來的東西,和香草一起離開尚書府。
秀兒跟著送出去。
兩個婆子也跟著出去,一路上緊緊地盯著蕭遙。
蕭遙有種被人當成賊子的感覺,心里不快,轉念又想,自己如今與尚書府毫無干系,就跟陌生人似的,這待遇倒也正常,遂將心中的不快拋到腦后。
出了角門,秀兒看向蕭遙“蕭姑娘,還望珍重。”
蕭遙點了點頭“謝謝。”
秀兒看到蕭遙那張仿佛在發光的美麗臉蛋,善意地提醒“蕭姑娘,女子在外極為不易,尤其是單身的美麗女子,你一定要小心。”
蕭遙看向這個距離向來與自己不遠不近的丫鬟,由衷說道“謝謝你,我會注意的。”
秀兒點點頭,走進角門里。